读书,慎思明辨最重要——以解读王莽为例( 二 )


平帝元始五年(公元5年),王莽加九锡,害死平帝。之后立仅2岁的孺子婴,效仿周公辅佐成王、霍光辅佐昭帝的故事,以摄政名义居天子之位,朝会称“假皇帝”,臣民称“摄政帝”,改元“居摄”。
初始元年(公元8年),王莽自立为帝,改国号“新”,次年改元为“始建国”。
王莽起初恭俭谦逊,沽名钓誉,继而野心毕露,篡汉自立,其前后反差之大,令诸多诗人、史家感慨不已。白居易有诗云“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倘使当年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这在史家叫做“盖棺论定”,就是说人到死的时候才能断定他的好坏和历史功过。假使周公在认为他必然取代成王谣言之满天飞的年代就死了,人们一定会为他是“奸臣”,如果王莽在他恭俭谦逊的时候死了,人们一定会认为他是个“大忠臣”。
王莽擅于韬光养晦,用假象将自己的真实意图掩盖起来,以致他在篡权自立之前,人们以为他是一位恭谦君子,因而将各种荣誉和颂声加到他的头上,实际就是一位擅长表演和作秀的政治野心家。
王莽从始建国元年(公元9年)开始,便实行了一系列的“托古改制”。西汉末年,土地兼并造成“强者规田以千数,弱者曾无立锥之地”;奴婢买卖形同牛马交易,奸猾之人为获得厚利,掠卖人之妻、子,大悖于“天地之性人为贵”之教化。鉴于土地兼并和奴婢买卖造成的尖锐社会矛盾,王莽附会《周礼》,托古改制。
他下令从始建国元年开始,天下田为“王田”,奴婢为“私属”,皆不得买卖。凡男丁不超过八人之家而田过一井(九百亩)者,要将其余田分给九族邻里乡党。无田家庭,则依古制设庐井八家,一对夫妇授田百亩,什一而税(缴纳十分之一的税)。如有敢非议井田圣制之人,则将其发配戍边。
王莽认为,井田圣制一旦恢复,则家殷民富,天下从此太平,新朝亦可绵延万世。
此外,王莽还推行“五均六筦(音同莞)”制,垄断盐、铁、酒等工商业。
在对待周边少数民族问题上,王莽也推行强硬的政策,要求各少数民族政权及时更换西汉封赠的印绶,贬各族的王为侯,要求他们无条件效忠于新朝。
锐意改革的王莽不乏草根情怀和平民意识,他想一劳永逸的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使贫者有田耕,有屋居,实现均贫富、等贵贱的大同理想。但他迷恋古制,各种改革措施特别是恢复井田制明显违背了社会发展规律,带有空想的性质,因为甫一推出,便遭到官僚贵族个地方豪强的拼死抵抗。西汉末年的社会危机不但未得到解救,反而还使各种矛盾进一步激化,导致了以绿林、赤眉为代表的农民起义洪流。
当绿林军抵近长安时,王莽已是众叛亲离,他只得驱使京城的囚徒出城作战——这种奇葩败招真亏他想得出来,证明还是智慧不足。囚徒一过渭桥便集体哗变,掘毁王莽祖坟,焚烧明堂。仓皇之中王莽逃至渐台,被商人杜吴所杀,新朝灭亡。
王莽的改革以失败而告终,后来的史学家将其改革视为“倒行逆施”,将其本人视为乱臣贼子的标本而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但笔者并不完全这样认为。
在乱世中伺机而起的王莽有权谋,有野心,这些我们不必也不能否认。但是他较早注意到了农民问题,又代表农民利益,因而在评价他时应该一分为二,不可一笔抹杀。不能因为王莽的改革方式不当而使新朝迅速灭亡,史家们便将其视为奸佞伪莽。假如王莽改革成功,新朝也延续百年以上,那么史家对他的评价可能就大相径庭,什么篡汉自立、窃国大盗、虚伪矫情等恶评都将退居次要,甚至略而不记,王莽将以一个开国明君的形象出现在史册上。
读书,慎思明辨最重要——以解读王莽为例】对待王莽,我们不应该囿于传统成见,而是应该充分肯定其注重农民问题的初衷。这就是我倡导的读书(尤其史书)时的方法:慎思明辨!唯“慎思明辨”我们才能获得客观的历史本貌,进而更好的明鉴过去、知道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