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海都物语:威尼斯一千年》:地中海大池塘里的大鱼兴衰史

日本学者盐野七生在完成了她的《罗马人的故事》之后,再次打造《文艺复兴的故事》,两套系列其实有着内在的统一的脉线,就是欧洲文化的祖师爷希腊罗马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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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艺复兴的故事》系列中,唯一以“文艺复兴”核心地域的城邦为表现主题的,就是这本《海都物语:威尼斯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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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在我们的习惯的称谓中被命名为水城,而作者却在书中,把“水城”完全提升了一个等级,“水”变成了“海”,“城”升化成了“都”,其实,“水城”更多地是今天我们对威尼斯的印象,它静卧在亚得里亚海一隅,波光粼粼,温情脉脉,柔若处子,娇若少艾,而在历史上,威尼斯却是地中海的一霸,秀过肌肉,动过刀枪,出入欧亚大陆,挑战地区性强权,它的历史上,既有维护城邦完整与独立的殚精竭虑,也有明火执仗劫掠人家家园的可耻行径,《海都物语:威尼斯一千年》一书作者所称的“海”更是指威尼斯走向海洋、以海为生的传奇经历,而“都”,显然有威尼斯曾经创建过的海上霸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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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前言中,曾经说明了她为什么没有去写文艺复兴时代更有璀璨的文化创造的“佛罗伦萨”,而单单描写威尼斯,这是因为威尼斯的生命长度更长,从5世纪出现萌芽,到18世纪亡于拿破仑之手,它的生命历程长达千年,“没有哪个国家能像威尼斯那样,在国家体制不变的状态下,维系如此长久。”(P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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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连贯而完整且体制恒定的威尼斯,这样便成了一个丈量欧亚历史的精准的尺度,以不变测万变,便能够看清欧亚交界处洲际之间权力、文化、信仰的交锋与流变,看清作者这一系列主题中文艺复兴之所以应运而生的前因后果,看清至今依然是世界热点部位的历史流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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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一千年的威尼斯历史,便搭建了一斑窥豹、一叶知秋、以鱼知水的绝佳平台,通过威尼斯这只游弋在地中海池塘里的大鱼,我们看到的是这片水域上上演的一幕幕出将入相、谁主沉浮的活剧。“往事越千年”,“逝者如斯夫”,恰到好处的威尼斯的切入点的撷取,我们看到的是一本世界历史的过眼烟云,看到的是地中海及牵连的陆地上变幻的霸王旗。上下两卷的《海都物语:威尼斯一千年》,内在的脉络就是下面的威尼斯的发展、成长及衰亡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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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世纪,威尼斯人逃避阿提拉,移居沼泽地。
9世纪,建立国家。
10—14世纪,威尼斯处于东罗马帝国与神圣罗马帝国之间,着重处理好与东罗马帝国的关系,成为地中海一霸,到14世纪下半叶达到巅峰。
15世纪,威尼斯独领风骚,左右逢源,在地中海独霸一方,无人能敌,“饱受各国的嫉妒和憎恶”(下卷P315),但在本世纪末走向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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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世纪,随着“大航海时代”到来,威尼斯经济经受挑战,苦求生存发展成经济大国,与土耳其缔结和约而遭到变节之唾弃。随着城邦国家走向终结,君主制大国崛起,威尼斯“尝尽了资源贫乏者的无奈和悲哀”(下卷P285)
17世纪,西欧君主制国家全盛时期,是欧洲树立王权时代,地中海世界越来越被边缘化,威尼斯丢失了制海权,“失去地中海最后的堡垒,丧失西欧经济主导权”(下卷P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