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浮黄河去京阙,挂席欲进波连山。
天长水阔厌远涉,访古始及平台间。
平台为客忧思多,对酒遂作梁园歌。
却忆蓬池阮公咏,因吟“渌水扬洪波”。
洪波浩荡迷旧国,路远西归安可得!
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
平头奴子摇大扇,五月不热疑清秋。
玉盘杨梅为君设,吴盐如花皎白雪。
持盐把酒但饮之,莫学夷齐事高洁。
昔人豪贵信陵君,今人耕种信陵坟。
荒城虚照碧山月,古木尽入苍梧云。
梁王宫阙今安在?枚马先归不相待。
舞影歌声散绿池,空馀汴水东流海。
沉吟此事泪满衣,黄金买醉未能归。
连呼五白行六博,分曹赌酒酣驰晖。
歌且谣,意方远。
东山高卧时起来,欲济苍生未应晚。
——《梁园吟》
李白在此诗当中,表达了他不愿再消沉下去,要向东晋宰相谢安看齐,虽然,只是隐居东山,但只要天下苍生需要他,他就立刻出山。于是,李白告别了杜甫、高适,一人来到了齐州,恳请紫极宫道士为他授道箓。学道的人拿到道箓,就是相当于大学生拿到毕业证书。就这样,李白成了一名正式的道士。
要成为真正的道士,就少不了一次真正的游仙之旅。但这次游仙之旅对李白来说,一点也不轻松。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
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
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洞天石扉,訇然中开。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
须行即骑访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梦游天姥吟留别/别东鲁诸公》
自从当了道士的李白,内心充满了矛盾,虽然,他很享受漫游天地,自由自在。但他也想为国效命,却始终不得其门。在梦游天姥的这一场梦里,李白一遍遍沉醉自己,可是,梦醒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心中的压抑,大喝一声:“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此时,李白才真切的意识到,游仙访道是拯救不了自己的,还是无法摆脱掉自己内心深处的痛苦,倒不如回头走老路,重新实现他心中的理想,为国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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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宝十一年前后,李白游历了邯郸、清漳等地,这次来到的地方是幽州。
可是,现实的情景让他着实大吃一惊,此时的安禄山正在厉兵秣马,准备图谋造反,没有人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那一刻的李白,内心是无比悲愤的,眼看着国家百姓即将发生生灵涂炭的悲剧,然而,没有进谏圣上的机会,如何避免这个悲剧的发生呢?
李白只是一个文人,无法阻挡悲剧的到来。很快,“安史之乱”爆发了,唐玄宗带领皇子、皇孙们从长安城逃了出来,就在这时太子李亨宣布即位,唐玄宗则成为了太上皇。此时的唐玄宗还不想这么快退位,在前往成都的路上,连忙下诏实行诸王分镇,说白了,就是将唐王朝的军政大权分解到各个王子手中。
接到诏书后,永王李璘在湖北江陵一带开始集结兵力,大量招募勇士。此时的李白,恰好游历到江陵一带。永王得知这个消息后,就派出使者,邀请李白加入自己的幕府。其实,这时的李白已有了家室,娶了第二任妻子刘氏,巧的是这个妻子和上任妻子一样也来自相门之后,唐高宗时的宰相宗楚客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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