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秦淮八艳中的唯一侠女,虽名气最低,但一生却最为传奇( 七 )


这是早年寇白门经营生意的场所,那块被他亲手摘下的“寇府”牌匾,如今又挂了上去。小楼之上亮着红烛,看来今夜已有人光顾寇白门的生意。朱国弼在门前反复踱步踌躇,他不知自己该不该敲开小门,再一次将心上人带走。
遭遇了这一切的朱国弼变得愈发软弱,甚至,连靠近小楼的勇气都已失去。
冷雨恰逢其时的降下,站在小雨中的朱国弼心情跌宕起伏,这处曾让他觉得温暖的小楼如今竟已冰冷如斯。
寇白门仍像当年一样风情万种吧?
她的眉眼间是否还有一股散不去的哀愁呢?
她在兰图上是否写着自己的名字?
朱国弼恼恨自己不能提起勇气接回寇白门,恼恨自己没有能力改写这个乱世,恼恨自己连一个女人都拯救不了。
 唯一|秦淮八艳中的唯一侠女,虽名气最低,但一生却最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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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是一个假英雄,不过尔尔。
念及此处,朱国弼大笑而去。寇白门在小楼上望着朱国弼远去的身影,涕泪横流……
少年时期的笔者,难免会像寇白门一样,将拉她出火坑的朱国弼视作英雄。然而,真实的历史,却比小说残酷得多。
崇祯十五年,地位显赫的保国公朱国弼与一群文人士子同游秦淮,在众人的推荐下来到寇家旧院。朱国弼是在场所有人中地位最显赫者,所以,理所当然该由名气最大的妓女寇白门作陪。经过短暂的接触,寇白门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印象不错。
朱国弼既风流多金,又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股贵气。当寇白门芳心暗许并隐晦地表达心意之后,朱国弼立即不假思索地提出婚娶。对于朱国弼来说,寇白门是美是丑并不重要,他所看重的无非是寇白门之“名”。
作为保国公的他常年流连于烟花柳巷,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他只是想要将寇白门收为禁脔,以此为噱头赚得“风雅之士”的美名罢了。甚至,为了达成这一目的,朱国弼给十七岁的寇白门安排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在明朝时期,所有乐籍的女子改嫁从良必须在夜里进行。朱国弼生怕南京城的老百姓熟睡,所以,特地安排五千名士兵明火执仗地占领大街小巷,敲锣打鼓地将寇白门迎娶到新修的小楼里。
人们都说,寇白门是个幸运的女人,即便她投胎到妓家,也能盼来一个肯为她花千金操办婚礼的有情人。连寇白门本人都产生了自己是普通女孩的错觉,此时的朱国弼就像是她梦中的王子一样,将自己视若珍宝。
其实,个中真相,自然只有保国公朱国弼心知肚明。
他弄出的这一切动静,都是为了抢占明日南京文人圈的头条。到时候,金陵城的文人雅士便会纷纷传说朱国弼的风流事迹,让他的名声更加响亮。
寇白门的感情经历,完全可以用一句“上错花轿嫁错郎”来形容。对于女人来说,选择一门错误的婚姻无疑是生命中最悲哀的事,可这种事偏偏让寇白门遇上了。
朱国弼的本质就是个圆滑且善于算计的贵族,他迎娶寇白门的目的绝不单纯。或许,他曾对这个秦淮名妓心动,但这份心动无关爱情。就像发情期的雄性动物遇见配偶一样,正值壮年的朱国弼亦有生理需要,他的心理所当然地会被寇白门这样的女人所牵动。
然而,在这份因情欲而催发的牵动背后,并没有产生多少名为爱情的荷尔蒙。
况且,对于旧社会的达官显贵来说,不论是“弗洛伊德”还是“柏拉图”都是陌生的名词,他们根本不知道爱情为何物。
寇白门像幸福的小女人一样,与朱国弼过了一个短暂的蜜月期。然而,仅一个月后,朱国弼薄情寡恩的嘴脸便暴露出来。不知是不是遗传基因使然,朱明王朝的宗室子弟大多像朱元璋一样缺乏感情细胞,朱国弼也不例外。
他对寇白门日渐厌倦,觉得这个女人跟别的女人并无不同,反倒没有其他画舫上的低等妓女懂得迎合,于是,他便恢复了往日风流公子的本性,继续流连于章台之所。富贵多金的朱国弼,深受秦淮河妓女的喜爱。就像与寇白门相遇相知一样,朱国弼一次又一次的复制着类似的感情经历,将许多名妓拐回家当小妾,在玩弄够了以后再将其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