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延津一村一故事:班枣后段街的传说( 二 )


多年后,这段姓户人家家世日渐显赫,便在段口村,向东一字排开,坐北朝南,连建了七座四合院。每座四合院,五间堂屋为主房,两层高楼,东西两侧为配房各三间,院子中间为垂花门,大门朝南临街,大门口为花门楼,十分气派考究。村前修建了一个小花园,亭台楼榭,观鱼池、汲水井,一应俱全,鸟语花香。在村西头,还栽种大片枣树、柿树,林果成园。段口后来演变为“段街”,因在班枣最北部,又称“后段街”。至今,上岁数的村民还有把蒋班枣村称呼为“后街”的习惯。
明朝年间,黄河河患频繁,多次在延津西南一带决口。天顺癸未年间(公元1463年),黄河从延津南移五十里到余家店,河移之后境内土地尽呈沙碱、四野多为不毛之地。到明成化十四年(公元1478年),河决延津奡村泛七十余里,这次河决使黄河最后一次流经延津。第二年黄河再次决口改道,南夺济水,徙迁于县南,县北之流道塞。自此延津由黄河之南变为黄河之北,结束了黄河流经延津的历史。
明弘治六年(1493年)春,黄河在张秋堤防决口,皇帝下诏博选才臣前往治理。刘大夏前往治理。为防止黄河复回故道,刘大夏从胙城经过东明、长垣到徐州修筑长堤,共三百六十里长,称该长堤为太行堤。水灾得到根治。明孝宗嘉奖刘大夏,赐玺书褒奖他。自此,黄河在延津、胙城一带,未再改道北回,班枣渡口逐渐废止。上世纪九十年代,蒋班枣一村民盖房在此拉粘土时,曾挖出木质沉船一只,长约两丈,宽约一丈。疑似为渡船。
黄河南徙后,胙城、班枣一带变为黄河故道。故道由西南而东北贯穿全境,古河槽地势低洼,由于雨水冲刷、自然排水和人工治理成为今日上游的大沙河和下游的柳青河。古黄河泛滥区,遗沙铺地,遍布沙岗、沙丘。由于风力搬运,沙丘、沙垅连绵不断,天长日久,形成了岗坡洼相间和沙碱相伴的地质地貌。每遇大风,流沙滚动,拔禾折木,沙丘迁移,淹没田舍,风沙灾害严重。“北望沙门路,无风亦起尘”,就是黄河故道的真实写照。面对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黄河故道人民在灾荒饥饿中苦撑。黄河的风格渗透在故道人的血液里,这里民风质朴,性格强悍。黄河故道人在这贫瘠的土地上,勤劳勇敢、自强不息。他们百折不挠,开荒种田,辛勤劳作,繁衍生息,与风沙、旱涝、灾荒抗争。
后段街的消失,大约发生在清朝雍正年间的“沙压胙城县”之际。相传,有一天,一个老汉六十岁开外,头戴草帽,穿着破衣烂衫,身挎着一个柳编篮子,里面放着枣和桃,左手拎了一只鸭,右手拿了一把刀。在胙城、班枣一带走村串街,每到一个村子,嘴里不停的高声喊着:“杀鸭嘞、枣桃嘞”、“杀鸭嘞、枣桃嘞”。人们认为这个老汉疯疯癫癫,不像做生意的,谁也不知道老汉喊的是什么意思。
班枣后段街里有一户段姓人家,夫妻俩心肠特别好,乐施好善。看到这个老汉,一天也没有卖出一个桃子、一个枣,没做一笔生意。晚上,夫妻俩就好心地把老汉,让进家中,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让老汉饱餐一顿,并热情地挽留老汉在家里住下。吃饭时老汉开口说,我前几天在卫辉板桥街里,遇到一户刘姓人家,听说他的老掌柜身患重病,十分想念远嫁班枣的女儿,担心临终前见不上一面。老汉问夫妻俩,可否知道这个刘姓媳妇家住哪里?能否给她们家捎个信。夫妻俩一听,说的正是自己。第二天一大早,夫妻俩带上一双儿女,急急忙忙赶往板桥,看望岳丈了。
过了几天,一天夜里,胙城、班枣一带突然狂风大作,沙丘滚动,流沙铺天盖地。由于后段街紧邻沙岗,背依沙丘。这次沙灾,后段街首当其冲,受灾最重,整个村庄被风沙掩埋。一个时辰后,胙城、班枣一带许多村庄被沙子掩埋了,就连诺达一座胙城县城,也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又过了几天,刘姓媳妇和丈夫从娘家回来,看到的是满目黄沙。一切全都变了模样。几天前的段街哪儿去了,房屋全都不见了、街坊邻居不见了,一切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他们放声痛哭。原来,那个老汉是个神仙,来告诉人们:“沙压,早逃!”是那个神仙救了他们一命。他们俩跪在地上磕头,感谢神仙、感谢上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