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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挈青难以面对突然生发出的变故,而赵清阁也期待着老舍能做出一个选择。老舍本就是优柔寡断的性子,加之在此之前,家中的老人孩子全是妻子一人操持,他狠不下心抛妻弃子,然而想到赵清阁,他又开始犹豫,他在和赵清阁的日日相处中,逐渐明白,这就是他一生中的挚爱,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更不可能立即做下这个决定。此时,抗战也快要结束,老舍作为抗战协会总务处主任的工作也即将告罄,两个女人此时虽然仍旧在等待着他做出最后的选择,但是在时局下,依旧是以战局为先……借着这样的一个幌子,老舍暂时避开了做这样一个十分困难的选择,而胡挈青顾忌着两人多年来的夫妻情分,暂时也和老舍一起去往了重庆,事情好像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了,甚至于在战争转移期间,老舍和胡挈青之间又有了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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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问题终究还是难以躲过去,1945年抗战胜利之后,一直和老舍保持联系的赵清阁突然去了上海,在此后不久,老舍也追随着赵清阁去往了上海,没想到一个月后,胡挈青也带着孩子再次踏上了寻找丈夫的路程。在曾经的朝夕相处中,赵清阁疯狂地爱上了老舍,不然骄傲如赵清阁这样的女孩儿也不会就这样甘心没有名分,因此,在经过这么久的拉锯之后,赵清阁对于老舍只有一个底线,那就是和胡挈青离婚。骄傲的赵清阁因为老舍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宁愿和一个离过婚的男人在一起,她期盼着,在这样的让步后,老舍能够和自己一起白头偕老,共度余生。然而对于老舍而言,两个人就像红玫瑰与白玫瑰,都在自己的生命里占据着一个十分重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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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优柔寡断的老舍难以抉择,他既割舍不掉对于赵清阁的情意,也难以狠心拒绝和自己结婚多年的发妻,他只能在两个人之间周旋,一面对着赵清阁说自己在不久之后将会和妻子离婚,和赵清阁结婚,一面对着妻子说很快就会和赵清阁断了联系。然而就是老舍的这一行为,让发妻胡挈青和现在的爱人赵清阁都再也没有了那份期待,他们彻底地对老舍失去了信心。就在老舍还说着那些自以为是的谎言时,赵清阁已经看清了老舍真正的态度,快刀斩乱麻做出了最后的判断。曾经的赵清阁,那个为了自小失母导致不得不强行长大的倔强的女孩儿,终于是自己亲自终结了这一段让自己的骄傲掉落到了尘埃里的爱情。1946年老舍赴美国访问,赵清阁或许是怀着见老舍最后一面的想法送别了这个自己爱了多年的人,当时的老舍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即便是1948年,他还在谋划着一出充满浪漫主义的私奔。但是当1949年后,老舍回国,在他满心期待着能够和阔别多年的爱人赵清阁见面时,迎接他的却只是一封冷冰冰的书信:“各据一城,永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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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阁以一种决绝的姿态向老舍再次展现了她独立女性的风采。有人说,赵清阁很绝情,宁愿托人送一封信也不愿意再见这位曾经的爱人最后一面,幸好老舍没有因为这样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结婚多年的发妻。而有的人则为这位女性悲叹,“痴情总被无情伤,道是无情却有情。”当年的赵清阁,虽然直至老舍去世,她也没有和老舍见上一面,但是实际上,自从和老舍分开之后,她便一个人独身至老。赵清阁对于老舍的爱,对于老舍的仰慕之情都溢于言表,曾经,她藏有老舍大量的手札,到了晚年,她将这些东西都上缴给国家,独独留下老舍曾经为自己写的一副对联“清流笛韵微添醉,翠阁花香勤著书”与自己朝夕相对聊以慰藉漫长岁月。一个是民国的著名才女,亦是老舍一生中的最佳知己,一个是师范大学的高材生,亦是和老舍相守一生的发妻,但是老舍却用自己的行为,让两颗各自爱他的心支离破碎遍体鳞伤,不管是和其分开的赵清阁,还是一生和其一起的胡挈青,以后都难以再次相信爱情,只能自己在夜里独自疗伤。他们的婚姻就像一座围城,将三个人都困在了一起,从此,对于三人这一切都是囹圄。终于,曾经优柔寡断的老舍以一种决绝的姿态终结了这一切,太平湖的纵身一跃,将这所有的情爱都纷纷化作了过眼烟云,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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