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逃难经过与颠沛流离之苦,陈寅恪在1942年6月19日致傅斯年信中有一段泣泪滴血的叙述:“此次九死一生,携家返国,其艰苦不可一言尽也,可略述一二,便能推想,即有二个月之久未脱鞋睡觉,因日兵叩门索花站娘”之故,又被兵迫迁四次;至于数月食不饱,已不食肉者,历数月之久,得一鸭蛋五人分食,视为奇珍。此犹物质上之痛苦也。至精神上之苦,则有汪伪之诱追,陈壁君之凶恶,北平”北京大学”之以伪币千元月薪来饵,倭督及汉奸以二十万军票(港币四十万),托办东亚文化会及审查教科书等,虽均已拒绝,而无旅费可以离港,甚为可忧,当时内地书问(信)断绝,沪及广州湾亦不能通汇,几陷入绝境。忽于四月底始得意外之助、借到数百港元,遂买舟至广州湾,但尚有必须偿还之债务,至以衣鞋抵值始能上船,上船行李皆須自携,弟与内子俱久患心脏病,三女皆幼小亦均不能持重物,其苦又可想见矣!”同一日,陈寅恪在致宋家骅、叶企孙、王毅侯和傅斯年等四人的信中补充道:弟于疾病劳顿九死一生之余,始于六月十八日携眷安抵桂林。”又说:“当时实已食粥不饱,卧床难起……其苦闷之情不言可知,至四月底忽奉骝公密电、如死复生感奋至极。“脱离虎口,流亡到桂林后,陈寅恪的心情如同久霾的天空忽然晴朗,正如给好友刘水济的信中所言:“弟前居香港半年,每食不饱,后得接济,始扶病就道,一时脱离沦陷区域,获返故国,精神兴奋。”而当远在乐山武汉大学任教的其兄陈隆恪得知乃弟尚活在人间,且在港岛被困期间不食敌粟,设法摆脱倭督及汪伪汉奸的纠缠,携家安全脱险,庆幸之余又越加敬佩,即写《闻六弟携眷自香港脱险至桂林》诗一首作为纪念,内中有“辛苦识君来”“正气吞狂贼”两句,以示对这位富有民族气节的胞弟的称赞与嘉赏。抵达桂林的陈寅恪一家,最初落脚于中央研究院物理研究所。1938年初,长沙临时大学与中研院史语所、社会科学研究所等机构撤离长沙迁往昆明时,物理所、地质所、心理学所等三个研究所也随之撤离。鉴于各方面原因,三个所抵达桂林后不再前行,索性在离桂林市40华里外的良丰镇郊外山脚下安营扎寨住了下来。陈寅恪一家到达桂林,根据朱家骅电示,中研院物理研究所所长丁西林专程派车把陈
【 逃出|国学大师逃出生天的经过阐述】氏一家接到所内暂住。历尽千险万难死里逃生的陈家,对这一历史性的会面,自是百感交集,怆然难忘。按照陈寅恪女儿流求的说法,“父亲原打算继续上路赴四川李庄历史语言研究所”而史语所的同人也翘首以待,渴盼着大师的到来,为这座万里长江第一古镇增添新的活力与砝码。遗憾的是,陈寅恪夫妇身体状况均不允许继续前行,使这一计划随着岁月流逝而渐渐偏离了前行的轨道,终致大师的身影与李庄擦肩而过。1942年8月1日,陈寅恪给傅斯年的信中道出了自己不能继续前行的详情“然二月之久,舟车劳顿、旅舍喧呼,俟到山中,稍获休息。岂知久劳之后,少息之余,忽覚疲倦不堪,旧病如心跳不眠之症,渐次复发。盖神经兴奋既已平静,大病又将到而尚未到矣,此时必须再长期体息,方可渐复健康。若短期内再旅行,重受舟车劳顿之苦(旅费亦将无所出,此姑不论),必到目的地,恐将一病不起矣!前上一书言,欲与中英庚款会商量,设一讲座于广西大学,即是此旨、想蒙谅解。”信中可见,身心俱疲的陈寅恪很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并极想在桂林这个山清水秀的古城小憩一阵,等身体复原后再作他图。此前,陈寅恪已致信中英庚款负责人杭立武,商量设讲座事,已蒙同意,所聘薪金由中英庚款与广西大学合出,为两家合聘之局,每周开课三小时,只是“月薪则不多”。但虑及“半年或数月之内,弟个人及全家皆不能旅行,又不可无收入以维持日食,授课之时既少,可整理年来在港大讲授旧稿、借此暂为体息过渡之计,作渐次内迁之准备”。陈氏对自己面临的宭境和日后打算说得极为清楚,但此信尚未发出,重庆方面的中央研究院总干事叶企孙,已命人于前一日将聘书匆匆发往桂林,请陈寅恪出任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专任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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