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忠
初冬的夜晚,东山庄村一片静谧。
62岁的孙德民送走了一批批前来参观的、买碗的人们,往炕被上一倚就打起了鼾声。
自从砂大碗上了窑,孙德民几乎没睡个囫囵觉,一熬就是半宿,多亏有女婿帮他撑一阵子,他才能睡上一会儿。出了窑以后,没等返过乏来,络绎不绝的参观者就上了门,这让他更忙了。
一
砂大碗是过去胶东地方人们专门用来熥菜的一种陶制器皿,由于其透气性好,用它熥出来的菜品味纯正,深受以人们喜爱。到了八九十年代,由于各种新式器具的出现,一度被人推崇的砂大碗渐渐被人们遗忘。近几年,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改善和提高,砂大碗又回归到人们的生活。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七年前,年近六旬的东山庄村人孙德民在自家房屋边上盖了一座土窑,开始了他的砂大碗生涯。
东山庄村从老辈开始,世世代代做砂大碗,到孙德民这一代已经是十七代了。做砂大碗是手艺活儿,一块泥巴要变成一个周周正正的碗,不是件容易的事,没有点灵气,不吃点苦,是出不了徒的。孙德民的父亲摆弄了一辈子砂大碗,他知道手艺人的艰辛,所以孙德民一下学,就把他赶到生产队参加劳动,不让他沾砂大碗的边。那时,孙德民刚刚十七八岁,劳动之余就往父亲的窑屋跑,父亲赶他,他就顺着门缝和窗棂偷着看。等中午,父亲和工匠们回家吃饭,孙德民偷偷地溜进窑屋,抓起泥巴就玩弄起来。有时把握不住要领,又不敢问父亲,就缠着队里的师傅,从他们口里掏,没有多久,从他手里出来的砂大碗还真的像那么回事。后来,队里烧窑的人手不够,需增补人,队长瞅前瞅后,找不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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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德民跑到队长那里说:我行。
队长睨他一眼,嘴一瘪,不屑地嘣出三个字:“就你呀!”意思是说,滚一边吧。
孙德民看队长看不起他,便认真起来,扯着队长的袄襟不放:“不信,我做个碗试试!”
当孙德民把砂大碗放到队长面前,队长愣了,摸了他一把头说:“你小子,有两手呀!行,就你了。”
队长这一关过了,父亲那一关可不好过。孙德民的父亲做碗的手艺全村要数得着,他对儿子的要求自然就高,有时儿子出点差错,父亲那火爆脾气上来了,一声不响,一个巴掌就上去了。所以到现在,孙德民说起砂大碗就会说,我这手艺是父亲打出来的。
严师出高徙。在父亲的指导下,孙德民的手艺进步很快,不到一年便出了徒。就这样,几年下来,孙德民后来居上,手艺在窑匠里出类拔萃,成了高手。
到了八十年代,队里的窑停了,原来的老窑也都夷为平地,种上庄稼。孙德民的手艺也就此搁了下来。
二
第一次认识孙德民是在2016年。
那时,为了做“砂大碗”这个“非遗”项目,我们在东瓮、南瓮、东山庄等村采访。傍晚,当我们完成了一天的采访准备返回,正好碰到一些村民在村头乘凉,于是便和他们聊天,顺便问道:“咱村谁做的砂大碗最好?”
有村民便说:“孙德民!他还在家里盖起了烧窑。”
孙德民,在我们之前的调查中,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而且还盖起了新窑,这意外的发现让我们都兴奋起来,于是在村民的引导下,我们在村子的尽后边找到了孙德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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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进入视野的是那座别致的新窑。四四方方的砖瓦式结构,四个角往上翘起,中间向上耸起,这与我们印象里的窑有着很大的差距,看起来倒像是一座小房子。窑边是一栋农家小院,四间正房,左右各一间平厢。这便是孙德民的住房。
门敞着,一眼望去,院中央的几排木板上,摆着正在晾晒的砂大碗。随着指引者的一声“来客了”,从西边厢房里探出一个身子,两手团着一坨红泥,憨憨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诧的表情,这便是孙德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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