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张秀洁：碧彩蝶新抱枕|布艺|布料|布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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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媒体采访人员庄向娟见习采访人员谢心一
“画藻雕山金碧彩，鸳鸯叠翠眠晴霭。编珠影里醉春庭，团红片下攒歌黛。”唐代诗人李咸用的《富贵曲》，短短的开头两句就把我们带入了一个寂静奢华的世界。而用这首诗来形容张秀洁的布贴画艺术，却是再贴切不过了。
深秋的景色层峦浸染，秋风就像一个泼墨写意的艺术家，只不过所用的颜料不是黑白的墨汁，而是五颜六色的水彩。蓬街一处由老粮仓改建的文化艺术中心，就躺在这样一幅迷人的秋色之中，傍河环竹，拙朴幽静，现代元素的运用适度而内敛，与周围的环境自然融合、相得益彰。走进其中的一家拼布艺术工作室，工笔重彩的味道扑面而来，那形形色色的布艺品陈列眼前，俨然诗歌中所描写的景象，散发着一种繁复的高贵之美。
源自宫廷
“欢迎你们来坐坐。”张秀洁的笑，明亮又有所收敛，别有一番喜欢。“我搬到这里也没几个月，当时觉得这里的环境真好，没想到还真是个‘无底洞’，想要把工作室做出个样子来，银子像流水一样哗哗地流。”张秀洁笑着说。
话尽管这样说，但张秀洁显然对现在的工作室十分满意。环眼四周，这间五六十平方米的屋子里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布料和布艺作品，有的是色彩浓烈的抱枕，有的是色彩素雅的布艺笔记本、笔袋、荷包、小铜镜等。而最吸引人目光的，则是挂在墙上的“画作”：形象以人物为主，但形式有民国风的、民族风的、古风的、戏曲风的，甚至还有剪影风的，创作者的趣味一一呈现在来者眼前，不遮不掩。
细细察看，这些“画作”并非用画笔画成，而是用各种花色的布料拼接而成。就拿靠垫来说吧，深蓝色的布料衬底，中间则是用四块红白相间的小正方形布料拼成了一个大正方形。同市面上批量印染而成的抱枕不同，每一个抱枕的花色不尽相同，且层层拼接缝制的手法，让抱枕呈现出凹凸有致的质感。
“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张秀洁说。这些作品，喜欢的人会非常喜欢，抱在怀里，抚摸其上，你似乎就能感受到时光静静流淌的温度，仿佛匠人就坐在你身旁，手里的针线在倾泻的阳光中徐徐穿梭，适时散发出点点光芒。
“每一块布料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张秀洁说。在布料上先画出样稿，然后选择合适的布料，细细裁剪，缝制，贴起来……有时候做好差不多了，觉得不好看，又会拆掉重做。有时候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就先放在那里，直到忽然有一天灵光乍现，想起躲在角落里许久的那抹花色，便兴冲冲地比对过去，就好像天造地设一般，于是又忙上一阵子。
若不是我们到访，张秀洁应该会和工作室里的工作人员一起，剪裁、缝制、拼贴，整间屋子静谧得仿佛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现在最喜欢做的，就是搜集各种各样的布料。每到一个地方，我喜欢到当地的布料市场里走走，每当收到心仪的花色，我总是会欢喜好一阵子。”张秀洁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层层包裹的纱绢。“就像这块，名字叫‘丝菱’，它之所以能呈现出渐变的色彩，是因为其本身就是用不同颜色的丝线编织而成，而不是织成布以后再染成这样的，这种织布的工艺也叫做‘色织’。”
如今，这样的丝菱已经无人生产，张秀洁手中的这块，则是从别人多年囤积的库存中得来。“用一块就少一块了。”张秀洁的话语间流露出恋恋不舍的情愫。
“布贴画起源于宫廷，以前的宫廷里，服饰虽然极尽奢华，但总有毁坏的时候，整件都扔了十分可惜，就有能工巧匠用碎布针线，在破损处缝缝补补，居然绣出了各式各样的精美图案，鸟兽鱼虫，山水人物，不一而足，这就是‘宫廷补绣’。”张秀洁说道。但查阅资料，宫廷补绣的起源，更是服务于宗教的“丝菱堆绣”，那层层叠叠繁复堆砌的唐卡，用于表现数以亿计的大千世界，是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