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看到那些跋涉中修行的尼姑,为何我的双眼噙满泪水

曾在网上看到几组照片,记录了一群尼姑出外修行的几个细节。每看一次,我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一种难受卡在喉咙里,憋得我喘不过气来,甚至哽咽失声。她们才是日益物化的,日益扭曲的社会里,真正的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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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文学家赫尔曼·黑塞的小说《悉达多》里的悉达多曾做过一段时间生意,成为一个富有的人。可是,原本是个沙门的悉达多,日益感到空虚。财富的增多,并没有消除他精神上的痛苦和迷茫。终有一天,他跨出了自己的别墅,离开了美丽的情妇。在荒野里,他遇见了少年时期一块儿修行的,如今是佛陀弟子的侨文达。侨文达看到朋友穿着华贵的衣服,却睡在荒郊野外,惊讶地问:“你是不是失去财富了?”
悉达多答道:“是我失去了财富,还是财富失去了我,我搞不清楚。”或许在踏出家门的那一刻起,财富就已经失去了这个睿智博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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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尼姑凭她们的学识和智慧,一样可以在世上活得很好,但为了追求佛法,甘愿让财富失去了她们。一行人排着长队,背着沉重的行囊,默默前行。她们行走于公路边,穿越嘈杂的闹市,走在乡村泥泞的路上,一直保持着肃穆的表情。她们的身影,如灰暗天际的一道亮色。人们纷纷驻足,向她们投去了敬重的目光。我们都是在世俗的羁绊里挣扎的人,而她们是自由的,有着毫无牵念的纯净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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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李白的这句话里蕴含着禅意。尼姑们不坐车,她们用脚步丈量大地,丈量她们与佛祖之间的距离。她们不住旅店,天地就是她们的客房。夜晚,疲惫的她们,找一个干净遮风的墙角,在地面垫上塑料纸,然后铺上褥子,就是一个床铺。在自然的怀抱里安眠,就如婴儿在母亲的怀里。每个人都是一粒微尘,一粒沙子,都是世间匆匆的过客。她们只想在有限的生命中,追求佛的奥义,追求宁静超然的,肉身与灵魂的解脱。她们只是用行动感化那些虚妄和愚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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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虔诚地遵循着佛教的戒律,托钵行乞,不择贫富,只讨些果腹的食物就行。一个村民双手捧着一点钱递给领头的尼姑。旁边一个面容清秀,戴着眼镜的尼姑,连连摆手拒绝。她们身上穿着缝了又缝,补了又补的僧衣。她们对物质没有需求,钱对她们就失去了作用。
媒体曾经报道:两个寺庙的和尚为了抢夺游客资源,相互间大打出手,上演了一场精彩的武斗。有的和尚,缠着游客讨要香火钱,甚至逼游客买几百乃至上千元的碗口粗的香。佛门净地,铜臭味熏天,乌烟瘴气,污秽不堪。再看这些虔诚的尼姑,那些佛家弟子,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耻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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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读书学习,在亮堂的教室里,或者在书桌前。修行中的尼姑,随便坐在公路边,以双膝为桌,摊开书本,就能诵经、温习、祷告、打坐。世界便是我,我便是世界。哪怕身后车辆穿梭,人流涌动。他们只管沉浸在心无旁骛的修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