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居 , 大不易 。在人们印象中 , 京城生活成本高 , 生存压力大 , 似乎米珠薪桂 , 想要体面地生活确属不易 。但是 , 即使在亲友众多 , 风土人情较为熟悉的家乡 , 想要体面地生活 , 难道就是容易的事吗?我们不妨以晚清军机大臣何汝霖的日记为例 , 具体讨论这个问题 。
何汝霖(1781—1853) , 字雨人 , 江宁(南京)上元人 。嘉庆十八年 , 三十三岁时始得拔贡;道光五年 , 四十五岁时始中举人;充军机章京 , 累迁都水司郎中;历内阁侍读学士、大理寺少卿;道光二十年 , 六十岁时命在军机大臣上行走 , 历宗人府丞、副都御史;道光二十五年擢兵部尚书;道光二十七年五月丁母忧 , 回乡守制;道光二十九年八月服阕 , 命以一品顶戴署礼部侍郎 , 寻署户部尚书 , 仍直军机处 , 授礼部尚书 。以病卒 。
何汝霖所遗两册日记手稿 , 现藏于上海图书馆 。时间为道光二十七年丁未至道光二十九年己酉其回籍守制时期 , 内容皆居乡时的一己见闻与感受 , 本色自然 , 极具性情 , 真实展现出一位达官显贵的乡居生活 , 具有丰富的史料价值 。
作者个性直率 , 臧否人物毫不掩饰留情 , 兼之他有将家信内容摘录于日记中的习惯 , 故所记远较一般日记细微详实、形象生动 , 某种程度上可以说 , 这是一部比小说都精彩的日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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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汝霖日记》
明人陆嘘云《世事通考》谓“因人丰富而抽索之”为“打抽丰” , 又名“打秋风”“打秋丰” , 这种利用各种关系或名义向人索取财物或赠予的社会现象 , 在中国人情社会乃是司空见惯之事 。何汝霖官居一品 , 位高权重 , 好不容易逮到他一个不得不回家乡的机会 , 沾亲带故者无不磨刀霍霍 , 期以有济 。以至于何汝霖甫回乡 , 竟不敢去九儿巷哭奠刚刚去世的大嫂 , 因为那里有等候多日准备向他哭穷的诸多女眷:
本欲至九儿巷哭嫂一番 , 为众女客所阻 , 不便前往 , 防烦琐也 。可恶可恶 。据渭渔云 , 皆已住月馀 , 专候哭诉家务也 。(二十七年十月廿一日)
过了两个多月 , 何汝霖愈觉难以应付:“各处帮项已付三四十处 , 约二百馀 , 而来者仍众 , 奈何奈何 。又知朱、况二生窘而未启齿 , 赠以十五金 。”(二十七年十二月廿四日)“求助者坌集 , 与索逋等 , 可笑可气 。”(二十七年十二月廿五日)求助者反而像是索债者 , 这确实是一幅奇特的画面 。亲友故旧中 , 除了有像朱、况二生稍有自尊 , 羞于启齿而得到何汝霖的主动资助者外 , 其馀多是千方百计来打秋丰的人 。
有的是仗着五服以内的亲戚关系 , 理直气壮地来索要钱财 。如他的侄女婿王某 , 其母年过八十 , 他却视同路人 , 将“先人所存银钱花尽 , 老母之衣物并寿木卖去” , 何汝霖不得不“每月给钱一千”(二十七年十一月十四日)以维持其母生活 , 可王某仍贪得无厌 , 以书来告帮 , 被何汝霖形容为“行同猫狗 , 忝然不耻 , 真非人类”:
王侄婿书来 , 无情无理 , 刺刺不休 , 令人生气 。其老母幼子 , 皆为之筹及衣食 , 而所为仍出人情以外 , 行同猫狗 , 忝然不耻 , 真非人类矣 。(二十八年三月初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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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同猫狗 , 忝然不耻(《何汝霖日记》道光二十八年三月初八日)
而定保的表兄郑满子(何汝霖原配郑氏的兄弟所生之子) , 则直接打上门来 , 稍不如意 , 即大吵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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