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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的一个夜晚,在一间简陋整洁的房舍中,一位发间已生银丝的妇人在哄睡了年幼的孩子后,悄悄打开她珍藏已久的雕花匣子。这匣子因长时间被摩挲而变得光滑发亮,估计是有几十年的老物了,上面还有一把精致的小锁。妇人打开这锁,里面竟不是什么金银细软,而是一卷稍稍泛黄的画。
她轻轻地把画摊平,抚摸着画上女子的面庞,目光渐渐温柔,奇的是这画上的人竟依稀与这位妇人有些相似,特别是眉眼间的那份精明灵巧。她的目光停留在画的落款上——“大千张爰”,那神情说不出地复杂,爱与恨交织着。
原来,这副画就是那位家喻户晓的大画家张大千所画,这位妇人就是他曾经的二太太黄凝素,也正是画中人,这是她15岁入府时他为她画的第一幅像。
黄凝素为何对这幅画又爱又恨?此时她曾经的丈夫张大千又在哪里?他们之间发生了怎样的悲欢离合的往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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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凝素第一次踏入张家还是15岁,那时她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张大千牵着她的手去给父母请安,她有些害怕,有些不知所措,但步伐十分坚定,因为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她知道他已有一位妻子,自己只能做他的妾,但是她不介意,因为她相信他给自己的爱不会变,他们将永远在一起,直到老去、死去。
张大千的正妻曾正蓉是父母为他选择的。据说,曾正蓉是张大千的表妹,是个典型的传统妇女,只懂得相夫教子、孝敬公婆,而且长相也比较一般,所以她与视画画为命的丈夫缺少共同语言。他们婚后两年都没有孩子,可见两人感情并不怎么好,这时黄凝素成为二太太则是顺理成章的事。
15岁的黄凝素灵巧美丽,又颇懂画画,张大千对她宠爱有加。他在画画时,常常需要黄凝素陪伴左右,她为他洗盘盏,交谈画画的技法和感受,二人形影不离。
张大千也常常让黄凝素当自己的模特,为她画一些极美的仕女图。黄凝素刚进张家时,张大千就在自己的画室为她画过一副,她一直珍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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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凝素进门没多久就为张大千生了一个儿子,黄凝素和张大千都十分高兴。孩子的到来,并没有影响二人的感情。黄凝素一边教育孩子,一边常伴丈夫左右,画画之余,逗孩子也成了夫妻俩的乐事。
小两口的生活真是其乐融融。黄凝素的肚子十分争气,没几年就为张大千添了好几个孩子。孩子少的时候,黄凝素还能在照顾孩子之余多陪陪丈夫,孩子一多,搞得家里鸡飞狗跳,年龄大点的孩子总是在外闯祸,小一点的孩子还在摇篮里嗷嗷待哺,黄凝素真是忙得头疼脑胀,陪伴丈夫的时间自然越来越少。
结婚几年后,张大千与黄凝素刚成婚时的那种浓浓爱恋早已消退,转而被血浓于水的亲情所代替,他也很难从黄凝素身上找到新的画画灵感了。
这年,张大千受朋友邀请远游朝鲜,黄凝素原本也想跟随他,好好照顾他的起居,但家里已有四五个孩子,这些孩子实在又离不开母亲,无奈只好作罢。
张大千到了朝鲜,不但游美景,观名胜,还认识了一位仅十几岁的朝鲜少女池春红。池春红不但温婉动人、能歌善舞,而且对书画也颇有见解。虽然二人都不懂对方国家的语言,但是靠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也能明白对方在讲什么。
渐渐地,二人的感情持续升温,池春红早已心属张大千,只等张大千开口。张大千也很喜爱眼前的这个少女,也有意要纳池春红为三太太。
据说,他还专门为此事给黄凝素写了一封家书,家书的内容是一首十分委婉的问询诗,大概意思是问:如果他要纳妾,黄凝素能不能容得下这位朝鲜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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