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疫情下的乡村演出市场 基层民营剧团生存观察

从行业运营规律来看,每年春节至4月是各地民营剧团活跃的旺季。特别是在民营剧团数量大的南方地区,温和的气候与迎春活动的习俗,使各地民营剧团营业演出十分兴旺。今年初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演出活动一度停摆,依靠演出收入维持经营的民营院团遭遇了不小的冲击,在基层“摸爬滚打”中坚守、饱尝烦恼的民营剧团又添了一些新愁。如今,它们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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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戏的小戏迷们
疫情下的心境:盼着能多接几单、多演几场
民营剧团可以说是“挣不挣钱看春节”,因为它的主要收入来源是演出场次费。缙云县碧林婺剧团团长黄碧林告诉采访人员,每年农历正月、二月,是民营剧团的演出高峰期,演出戏金最高达到3.8万元一场,三四月1万元左右一场,五六月价格降为5000元左右一场,九月至十二月又涨到8000元左右一场,而正月的演出收入要占总收入的60%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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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演出的场景
每逢春节,民营剧团无不厉兵秣马、精神百倍地准备投入到面向城乡观众的文化艺术服务中,期待着通过黄金季节的繁密演出,在取得开门红的同时,使剧团和事业发展壮大。在浙江,以台州为主的越剧民间班社、以丽水为主的婺剧、以温州为主的多剧种城乡演出,许多都是一年前就签署合同,万事俱备,就待春节开锣。
众所周知的是今年春节遇上了新冠肺炎疫情,城乡演出市场受到巨大冲击。不得不说,这对民营剧团是一个不小的考验。各地民营剧团积极响应国家疫情防控的要求,第一时间终止演出、取消合同,并投入到全民抗疫的各项工作中。“疫情对民营剧团的持续影响很大,春节期间“颗粒无收”,许多演员是在勉强支撑。可长时间的歇业,导致许多剧团无法保证演员收入,不少演员重新选择就业,人才流失严重。有演员迫不得已,改行做起了快递小哥,“跑外卖”,做早点生意。”黄碧林告诉采访人员,因为演出订单少,为了留住演员,大家想方设法,抱团取暖。如武义市的东方婺剧团、卓英婺剧团和徐向阳婺剧团现在已经合并成了一个团,以期共同渡过难关。
针对疫情影响,浙江省文化和旅游厅及时下发《关于申报民营文艺表演团体扶持资金的通知》,拨出专款对42家重点民营文艺表演团体予以扶持,部分县(市区)党委、政府和文旅部门还出台了民营剧团进景区、进校园演出补贴政策。“这对我们民营剧团来说是莫大的鼓舞,也是我们负重前行的动力。”黄碧林说。眼下,距离春节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民营剧团的团长们都没闲着,大家努力创排节目,盼着能多接几个订单、多演几个场次,争取把疫情造成的损失弥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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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演出,村民们早早来到演出现场等待看戏
挥之不去的烦恼:留不住人、新创剧目难
在浙江的大部分乡村,赶上红白喜事或节庆日,请剧团唱戏仍是重要的仪式。这意味着民营剧团有一定的市场需求。但就其生存境况而言,或面临市场萎缩,或遭遇成本剧增,也是各有苦衷。
即便没有疫情,留不住人、养不起人也是民营院团一直以来的烦恼。“一是队伍不稳,剧团的劳动合同一般是一年一签,有的演员刚刚培训好、磨合好,可以派上用场了,但合同也到期了;二是人才缺乏,技艺一般的演员提升不了层次,好的演员又倾向于到条件更好的剧团寻求发展;三是负担重,民营剧团自收自支、自负盈亏,‘养人’不说,随着科技的日新月异,光舞台设备支出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这几年,员工工资也翻了几番。”缙云县横婺婺剧团徐桂央说,她15岁进入剧团工作,27岁成立缙云县红太阳婺剧团,后来因为生计出路等考虑,2008年改名东阳市横店婺剧团。2016年,缙云县成了“戏剧之乡”,又把剧团的名字改了回来。剧团现有演职员共55人,舞台设备、灯光布景等投入了150多万元。正常年份演出场次达600场以上,光支付演职人员工资就达360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