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达夫|爱诗、好酒、喜美妇人,沉浸于风花雪月,却能为民族大义谱写壮歌( 二 )


 郁达夫|爱诗、好酒、喜美妇人,沉浸于风花雪月,却能为民族大义谱写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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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郁达夫已经三十三岁,而王映霞才堪堪二十岁。
王二南对郁达夫的文章才情都欣赏,但总觉得两人年龄差距太大,而且,郁达夫已早有妻室,再娶王映霞,王映霞只有做妾的分,对两人的事并不赞成,也不看好。
身陷情网的郁达夫为达到目的,快刀斩乱麻,不由分说地与元配孙氏离婚——不过,孙氏作为旧式乡间妇女,名分上虽然已经被休,但仍然和郁达夫的母亲同住在乡下。
高拜石回忆那天拜会的情形:笔者到二南先生家里,达夫已先在座,相见不免互相寒暄一番,匆匆不数语即告辞,旋见达夫和映霞外出。二南目送他们出去,回头对笔者说:“现在一切都改了样了,我这七十六岁的老头子,许多事真瞧不惯,可是,世风如此,又能说什么呢!”这几句话,却使宾主相对嘿然,似在这老人的眼光中,早料定了他俩之终非佳偶。
郁达夫情场得意,不久便携王映霞东渡日本,在横滨成婚。
一九三一年二月,王二南中风逝世,葬礼全由郁达夫一人操持。
厚葬了王二南,郁达夫便迁居杭州,在城东官场弄建“风雨茅庐”。
“风雨茅庐”构造精巧,地近“报恩寺”和省立图书馆。“报恩寺”当时被征辟为军械储藏处,和省立图书馆一武一文比肩并立。郁达夫建庐于此,自诩拥有书城、武库,傲笑天下。
该年,“九一八” 事变爆发。坐拥书城、武库,且有佳人在抱的郁达夫再也没有温柔乡的感觉,深忧国势,虑切时事,作下了许多忧国忧民的爱国篇章。
如为《读陈龙川集有感时事》:
大地春风十万家,偏安原不损繁华。
输降表已传关外,册帝文应出海涯。
北阙三书终失策,暮年一第亦微瑕。
晚来也上吴山顶,只见斜阳浴乱鸦!
《过西台》:
三分天下二分亡,四海何人吊国殇?
偶向西台台畔过,苔痕犹似泪淋浪!
《过义乌》:
骆丞草檄气堂堂,杀敌宗爷更激昂。
别有风怀忘不得,夕阳红树照乌伤。
一九三六年的春天,杭州“风雨茅庐”落成。而郁达夫应福建省府的邀请,只身南行,有意漫游武夷、天姥,饱采南天景物,大写纪游述志的文字,但到了福州之后,便分不开身了,和福州文艺界一起,大谈其“国防文学”,并担任“中央宣传部”直辖的《福建民报》文艺栏的主编。
郁达夫以崇尚气节与文化界同人共勉,曾写了一首诗:
闽中风雅赖扶持,气节应为学者师;
万一国亡家破后,对花洒泪岂成诗?
一九三七年抗战爆发,也在这一年,被柳亚子誉为“富春江上神仙侣”的郁达夫和王映霞婚变。郁达夫所深爱的王映霞离弃了他。
郁达夫悲愤不已,但与儿女私情相比,激起他更大愤慨的是日本帝国主义的入侵,他愤然赋诗云:
千里劳军此一行,计程戒驿慎宵征;
春风渐绿中原土,大纛初明细柳营。
碛里碉壕连作寨,江东子弟妙知兵;
驱车直指彭城道,伫看雄师复两京。
水井沟头血战酣,台儿庄外夕阳昙;
平原立马凝眸处,忽报奇师捷邳郯。
一九三八年五月,郁达夫参加了政治部的慰劳团赴徐州,不久投身南荒,流落到了新加坡。
值得一提的是,在新加坡,郁达夫还交了一位担任联军广播员的小女友,这个小女友貌美不输王映霞,可是,战争的风暴,已掠夺并席卷走了诗人的全部浪漫和爱的情怀。
日寇很快就侵入了新加坡,郁达夫遂远走苏门答腊,临行,赠诗小女友,云:
犹记高楼诀别时,叮咛别后少相思;
酒能损肺休多饮,事决临机莫过迟。
漫学东方耽戏谑,好呼南八是男儿:
此情可待成追忆,愁绝萧郎鬓渐丝。
到了苏门答腊的巴东,郁达夫牵记小女友的叮嘱,严格戒酒。可哪曾想,日本人在投降之后,还是把郁达夫抓去弄死,用麻袋装了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