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踏上“古路之路” 探寻精神上的故乡

在汉源县永利彝族乡,有一个孤悬于大渡河峡谷峭崖上的村寨,名字叫“古路”。这里的干部群众经过多年艰苦奋斗,走出一条自然生态和民俗文化融合发展的乡村振兴之路。
青年作家陈果将目光投向这个绝壁上的村落,用双脚和一颗诚挚的心丈量这片土地,创作出版长篇报告文学《古路之路》,书写该村从扯着藤蔓攀岩到有了木梯钢梯、再到有了骡马道和索道的嬗变历程,描绘出古路村的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的非凡足迹。该书不仅是四川省作协“万千百十工程”重点创作作品,也是中国作协“定点深入生活”项目,还是2020年国家出版基金资助项目,更一举入围2020年“中国好书”月度榜单。

 故乡|踏上“古路之路” 探寻精神上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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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路村第一书记罗开茂(中)与村民共话未来。廖仕林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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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受访者供图

 故乡|踏上“古路之路” 探寻精神上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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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眺古路村。杨涛 摄
从“无路”中找到出路,陈果借助键盘和十指,记录下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把古路村的出行之路、脱贫之路、未来之路复印在纸上,用一个个现场、一张张面孔、一场场对话、一个个细节,立体呈现古路村的进步与变化,真实刻画古路人的内心与表情。
从中关村到古路村
完整的中国
是这两个“村”的融合体
2018年9月的一天,在北京参加短训班的陈果,课后站在中关村大街的天桥上,却想到了古路村。
引发陈果深思的古路村,孤悬于雅安市汉源县永利彝族乡大渡河峡谷峭崖之上。古路是“咕噜”的谐音,因为峡谷的风把石头吹到大渡河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过去几百年间,村里人出行要靠藤条上下,像表演杂技般惊心动魄。而在2018年时古路村仍然相当闭塞,刚刚用上电灯、还不通汽车。
“此刻与我遭逢的,是最中国的两个‘村’了,一个雄踞北方一个地处西南,一个被高科技和现代文明高高托举,一个在兴家立园的道路上负重前行。完整的中国是这两个‘村’的融合体,但眼前的‘村’里人流如织,如织人流对于远方的那个村无暇旁顾——而且,这个‘村’里的多数人,其实来自另一个‘村’。”陈果说,“没有农村的强盛,中国是跛脚的中国;没有乡村振兴,城市就失去了前行动力。想到这里,我决定去古路村了。”他想从一朵花里见世界,通过观察、记录古路村的变化,来管窥中国的脱贫攻坚与全面小康。
为什么是古路村?对于这个问题,陈果的回答颇为感性。“十年之前,生我养我的与古路同为汉源县治下的海螺村因为兴建电站成为水下泽国,我成了没有故乡的人。”回望故乡、寻找回家的路,也便成了他生命里充满痛感又乐此不疲的习惯。而就是在这种回望寻找中,陈果想起20年前到过的古路村,“村庄的面相不尽相同,但飘散在村子上空的气息、刻画在村口老树上的乡情,以及人与人之间的简净、纯粹与通透却和一条河流两岸的大地一样,色彩、纹理、气息无不趋近统一。随着身体的渐渐楔入,不知不觉间,古路成了我精神上的故乡。”
从“身入”到“心入”
古路之路是一条振兴之路
在古路村的走访,陈果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照我理解,‘深入’意味着‘身入’,意味着在场。但仅是如此还远远不够。就像我们无时无刻不存在于生活之中,郑重其事地把‘深入生活’作为一种范式,其实是号召作家进入别人的生活,在‘身入’的同时做到‘心入’,与脚下的土地贴合,融于周遭一切,细致、周密、热情地与他人的历史、现状和未来对话,以审视自己的命运。”
陈果觉得,行走古路村,与古路村的村民互动,他动了真心也用了真情,“让我找回消失的故乡”是他对古路之行反复挂在嘴上的话,“找回同故乡一起消失的乡村况味、人情冷暖,找回这些年里同炊烟一样变得稀薄起来的,对于朴素、厚道、友善、诚挚、耿直的期待与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