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余光中曾说:“如果要去旅行,我不要跟李白一起,他不负责任,没有现实感;杜甫太苦哈哈了,恐怕太严肃;可苏东坡就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他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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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余光中)
在林语堂先生笔下,苏东坡是个“秉性难改的乐天派,是悲天悯人的道德家……”“是生性诙谐爱开玩笑的人”,“一提到苏东坡,在中国总会引起人亲切敬佩的微笑”,似乎曾国藩也曾经说过:“人生缘何不快乐,只因未读苏东坡 ”(这个我记不清了,前天有朋友说是林语堂说的,我没有查到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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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画像)
总之,在我们的印象里,苏东坡是一个达观、快乐的人。
但苏东坡有没有不开心的时候,有没有属于他的伤感时刻,当然有,比如《江城子》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但这并不说明问题,因为悼念亡人,总是伤感和悲痛的,算不得数。
实际上,苏东坡最经典的伤感时刻,应当是他被贬黄州之后当年中秋写《西江月》的那一刻。先看这首词: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 苏东坡|“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如果你不快乐,读读苏东坡吧】南宋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卷三十九引《古今词话》云:“东坡在黄州,中秋夜对月独酌,作《西江月》词。”的写作背景应当可信,的确是中秋,也的确是独酌,身在流放之地,偏逢中秋团圆之日,又只能独饮,难怪他伤感。或许正是这份伤感促成了他的人生转变,自此,他真正走向了人生的达观。他这样写自己在黄州的生活:
“ 得罪以来,深自闭塞,扁舟草履,放浪山水间,与樵渔杂处,往往为醉人所推骂,辄自喜渐不为人识。平生亲友,无一字见及,有书与之亦不答,自幸庶几免矣。”(《答李端叔书》)
或者说,这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他从此得以“放浪山水间”,但当他写信给亲友却得不到一字回复时,他也该深深感到了人生与世态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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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在黄州)
他脱去了文人雅士的长袍方巾,穿上农人的芒鞋短褂。他开始着手筑水坝,建鱼池,他请教老农、饲弄牲口。由于生活来源的原因,他被允许开荒,于是他在城东半坡上开垦了一片荒地,并自建了一座“雪堂”,自称“东坡居士”,苏轼变成了苏东坡。苏轼从云端跌落,苏东坡在泥土里生成。
黄州是苏轼生命的终点,黄州是苏东坡生命的起点。苏东坡的巅峰作品,比如《念奴娇·赤壁怀古》、《寒食帖》、《前后赤壁赋》等都是贬居黄州期间所作。
苏轼是在宋神宗元丰二年(1079年)八月十八日,因“乌台诗案”入狱的,也就是说,八月中秋是一个纪念日,入狱之后,他受尽凌辱,可谓九死一生。终于获释之后,他被“责受检校水部员外郎黄州团练副使,本州安置,不得签书公事。”检校,是在正官之外的加官,属定员以外的“散官”。团练还是副史,这是一个微末小官,本就没有权利,又被额外污辱性地声明“不得签书公事”,他这实际上是被流放了,身上带着那些人泼的那些文坛和政坛的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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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州的苏东坡像)
他走到了自己的人生最底点。
他入狱大概130多天,从八月入狱到十二月获释,大概是第二年的二月间(1080年)他带罪到达黄州,过了一段惊魂未定的时光,直到写这首词之前。
又到中秋,他开始盘点自己,皓月之下,流放之身,他回首往事,瞻念前程,百感交集,既感叹人生的短促,又追悔事业之无成,更愤慨世道之险恶、人情之炎凉,因此,这首词里更多的是牢骚和怨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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