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边羽|谁更厉害?,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和崔颢的《黄鹤楼》


梧桐树边羽|谁更厉害?,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和崔颢的《黄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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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颢的《黄鹤楼》是家喻户晓的作品 , 但是崔颢本人的名声相对于李白来说却不大 。 假设两人的作品同时摆在一处 , 又是同时书就 , 那么崔颢的作品再好 , 也会输给诗仙的名声 。 但是这事情有意思的是就在于民间传言李白在黄鹤楼看了崔颢的诗 , 认为珠玉在前 , 搁笔不写 。 还随口吟了两句:“眼前有景道不得 , 崔颢有诗在上头 。 ”
连诗仙都搁笔认输 , 那么《黄鹤楼》必然是神品 。
这个叫做专家背书 。
崔颢的这首诗又非常简单好懂 , 特别是前四句 , 类似于顺口溜 , 一气呵成 , 绝不绕口 , 四句讲了仙人在黄鹤楼成仙 , 骑鹤而去 。 简单、好懂、世俗、神秘、再加上诗仙这个权威的推崇 , 《黄鹤楼》在民间就奠定了不可撼动的七言诗第一的地位 。
说句实话 , 这个第一更多地是源自中国人对李白作为唐诗、古诗词第一人的肯定 。
梧桐树边羽|谁更厉害?,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和崔颢的《黄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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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鹤楼/登黄鹤楼
昔人已乘黄鹤去 , 此地空余黄鹤楼 。
黄鹤一去不复返 , 白云千载空悠悠 。
晴川历历汉阳树 , 芳草萋萋鹦鹉洲 。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
《黄鹤楼》本身很好 , 但是半律半古 , 半俗半雅 , 如果只从文学角度来看 , 并不好如何定义他的地位 。 为何少有人提到它后面四句?因为崔颢写了前面四句 , 发现作品的走势虽然开阔大气 , 却不是文人路子 , 所以后四句就往回收了 , 不但合律 , 连情怀也软绵绵地忧愁了起来 。 前四句是大气、开阔中有一丝追仙的遗憾 , 后四句则是江景下的思乡愁绪 。
其实并不是很搭 。
相比较起来 , 孟浩然的《宿建德江》的阔野之下思乡愁绪更加高端:
移舟泊烟渚 , 日暮客愁新 。
野旷天低树 , 江清月近人 。
但正是这种前面迎合大众口味 , 后面迎合文人口味的分割 , 让普通老百姓觉得崔颢这首作品好 , 既有大家喜闻乐见的气如流水 , 又有后面大家听不大懂的文人乡愁 , 再加上李白的传奇认证 , 所以这首作品一定是好到天上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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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传十 , 十传百 , 人云亦云 , 直到最后很多人用它要来抢七律的第一 , 也算是人民意志对规则的强势逆袭了 。
顺便说一句 , 据考证“眼前有景道不得 , 崔颢有诗在上头”这个名句并非李白所写 , 而是诗僧借李白事说偈子编的顺口溜 , 四句为:
一拳捶碎黄鹤楼 , 一脚踢飞鹦鹉洲 。
眼前有景道不得 , 崔颢题诗在上头 。
这种作品一看就知道水平 。 估计后来编故事的人自己也看不下去 , 就只用了后两句 , 说是李白写的 , 承认崔颢的更好 。 故事情节就更加戏剧性了 , 而高于生活的戏剧性情节正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 。
就算今天 , 要是和朋友一起去黄鹤楼 , 我也会跟朋友绘声绘色地讲李白搁笔亭的故事 , 搭上诗仙的传说 , 自己都显得见多识广 。 何况还是让诗仙尴尬的事情 , 那自然传得津津有味 。
梧桐树边羽|谁更厉害?,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和崔颢的《黄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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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天下第一的《黄鹤楼》其实是这么来的 。 拥趸们不必否认 , 这并不是说这首诗不好 。 这首诗是非常了不得的 , 特别是在当时 , 李白虽然没有像传说中一样发酒疯 , 但在当时肯定是把崔颢这首作品记在心里的 。
因为除了《登金陵凤凰台》 , 他还仿作过一首《鹦鹉洲》 , 更是很明显的仿作:
鹦鹉来过吴江水 , 江上洲传鹦鹉名 。
鹦鹉西飞陇山去 , 芳洲之树何青青 。
烟开兰叶香风暖 , 岸夹桃花锦浪生 。
迁客此时徒极目 , 长洲孤月向谁明 。
从前三句“鹦鹉”的重复 , 很明显可以看出模仿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