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愿做高原一粒种 化作金穗撒人间——追记我国青稞研究专家尼玛扎西( 三 )


30多年来 , 他以第一或通讯作者署名在国际知名学术刊物发表SCI论文18篇 , 出版中英文专著10部(其中英文3部);获得省部级科技奖16项 , 其中以第一完成人获得省部级科技一等奖3项;主编藏文科普图书27种 。 合作培养博士后2名、博士生1名、硕士生12名;获发明专利4件 , 制定地方标准13个 。
“全国先进工作者”、“全国农业杰出人才”、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第七届中国青年科技创新奖、“三区三州”事业单位脱贫攻坚专项奖励记大功个人……他所获荣誉无数 。
国家大麦青稞产业技术体系首席科学家、中国农科院作物科学研究所研究员张京认为:“尼玛扎西团队西藏青稞基因组和青稞起源进化研究成果整体处于国内领先水平 , 其中青稞遗传基础狭窄和高原适应性生物学机制研究 , 处于国际领先水平 。 ”
尼玛扎西生前接受新华社采访人员采访时曾说过:“我的家乡土地贫瘠 , 粮食产量很低 , 小时候就一心想着让青稞长好 。 ”
尼玛扎西为西藏农牧科技水平提升付出了艰苦卓绝的努力 , 为西藏农牧科技事业发展做出了杰出贡献 。 自治区农业农村厅厅长杜杰说:“他实现了自己生前的愿望 , 把论文写在大地上 , 把成果留在农牧民家中 。 ”
“一粒种子”:将精神播撒在高原大地
“你不必担心饥馑 , 只要高原上还有一粒种子 , 大家会让它生根、抽穗、结籽 , 养活这方勤苦的人们 。 因为种子里凝浸着你的血液 , 你流芳千古的基因 。 ”
这是尼玛扎西离世后网络上的一篇悼念文章 。
生前 , 尼玛扎西患有乙肝、糖尿病多年 , 这两年病情加重 , 每周都吃药 , 每天注射胰岛素 。
“我在办公室 , 身体有些发抖 , 赶紧给我弄点吃的 。 ”时任农科院办公室主任的鲍圣华 , 节假日经常接到尼玛扎西的电话 , 要让食堂师傅煮面条送到他的办公室 。
有时鲍圣华陪他到试验田里去察看 , 尼玛扎西根本不用看标签就知道哪块田种的是什么品种 。 “作为院长 , 他比我们很多专家在田里的时间都长 。 ”鲍圣华说 。
农科院草业科学研究所所长王敬龙回忆 , 草业所刚成立 , 便接到编制《西藏自治区草业“十三五”发展规划》的任务 , “当时一头雾水” 。
于是 , 他每天都去找尼玛扎西请教 , 有时把他堵在办公室门口 。
“他也很忙 , 也会生气骂我们笨蛋 。 ”王敬龙说 , 但他一定会认真细致地讲解 。
“等到后期制作规划大图纸时 , 技术问题又难住了我们 。 ”王敬龙回忆 , 一想院长是理学博士 , 行家里手 , 又去找他 , 追着院长问 。 “每次从院长办公室出来 , 都如释重负 。 ”
“这也是我们农科院一贯的风格 , 什么不会就去问院长 。 ”他说 。
采访中 , 受访者说得最多的莫过于尼玛扎西是一个没有架子的人、“严师慈父式的长辈”和“开诚布公的朋友” 。
2010年加入尼玛扎西青稞育种与栽培研究团队的45岁博士曾兴权说:“如果没有院长的关爱与精神感染 , 我可能早就离职去发达城市工作了 。 ”
“对新来的援藏干部他都要求配备最好的生活和办公设施 , 让他们能安心工作 。 ”与尼玛扎西共事20多年的农科院党组副书记、副院长扎西说 。
尼玛扎西去世后 , 5名援藏干部自费从北京、辽宁等地赶来拉萨悼念 。
当采访人员在西藏自治区农科院采访 , 看到尼玛扎西办公室门上的指示牌依然写着“出差”二字时 , 顿时感觉农科院所有的干部职工都不愿相信他的离开——他只是出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差 。
同事们不会忘记那个常年提前一小时上班 , 为保持精力一天喝很多杯咖啡 , 办公室的门随时向基层干部、科研人员敞开 , 常年深入基层调研 , 随时安排布置工作任务 , 爱才重才的院长 。
跟随他研究青稞17年的唐亚伟 , 手机里还保留着他去世前一天安排工作的微信:“这些是那曲市尼玛县文部乡南村的‘藏青17’ , 一是你们实地调查该品种 , 二是收集当地青稞品种 。 收割估计在9月23日左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