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鹏|「舞者」在爱奇艺综艺节目中的群体表达( 二 )


李繁告诉《三声》:“我刚接触到节目组的时候 , 节目很多东西还处在保密阶段 , 但‘舞蹈生’三个字就让我想到了读书时的的那种感觉 。 ”初舞台前后 , 朱佳妮以普考生身份一步步努力考上心仪院校、钟雨芯没上过舞蹈课却喜欢通过视频一步步学的故事都获得了讲述 , “人群”的意义开始展现 。
顾超峰介绍 , 选人过程当中 , 《舞蹈生》遵循着三个标准:首先是专业能力 , 这当中不仅包括了舞蹈能力的深度 , 也包括了舞蹈技能的广度 , 这是节目最终在品质上最基本的保证;第二个则是个性 , 既然是以“人”为核心的节目 , 选手本身的性格特点也会迅速吸引到节目 , 这两点是最重要的考量标准 。
而第三个标准“观众缘”则略为抽象 , 但在“认真去看舞蹈生们”上各种课的过程中 , 顾超峰发现 , 就是会有一些选手总能吸引到别人的目光 , 她可能活泼 , 可能沉默 , 这种第一眼就能抓到别人眼球的人 , 都会纳入到节目选拔的对象当中 , 然后通过面试的镜头进行新一轮的验证 。
不同的来源、多重的标准提升了节目“人群”在相对统一标签下的丰富度 。 例如 , 在初舞台就用曼妙的朝鲜舞吸引众人目光的田轩宁 , 职业理想实际上是当演员 , 但这也并不与“舞蹈生”的冲突相矛盾 。 “舞蹈和表演在很多地方要学的东西是相通的 。 ”田轩宁告诉《三声》 , 更何况 , 自幼学舞的经历 , 一定意义上也塑造了现在的自己 。
02|环境初舞台 , 迪杰芭帝初亮相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 甚至让导师孟美岐“语无伦次” , 仍在专业舞蹈院校读书的迪杰芭帝从小练习国标舞 , 出众而特别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她” 。
“最开始我有点懵 , 因为国标舞的竞技性非常强 , 和很多舞种都不太一样 。 ”芭帝告诉《三声》 , 但参加到节目当中 , 她很快明白 , 虽然一开始不太能理解如何在众多的舞种当中建立一个统一的标准 , 但很多舞蹈的发力点、发力标准都十分相似 , “所以并不会担心有特别大的审美反差 。 ”
这也构成了市场环境对舞蹈认知的基本面:一方面 , 节目需要从“人”出发 , 所呈现的 , 仍然是专业的舞蹈舞台;另一方面 , 节目又要尽可能平衡好学术和大众的平衡 , 尽可能让观众在看懂舞蹈呈现高光与否的同时 , 去了解舞蹈生背后的成长故事 。 在懂舞蹈的核心观众、“头号玩家”们面前 , 这样的平衡尤为重要 。
芭帝告诉《三声》 , 当自己最开始想选择专业舞蹈路线时 , 家里人并不支持 , 因为学舞蹈太累 , 但自己没有想太多 , “就是很喜欢 , 觉得自己一定要去 。 其实不跳舞的时候 , 停下来会发现自己很难受 。 ”
学跳舞又苦又累 , “回报率”有时并没有想想当中更高 , 这是一个较为公认的现状 。 几名接受《三声》采访的学员不约而同地提到了舞蹈这一艺术门类的“线性门槛”:它固然需要天赋 , 但很多时候 , 舞台的呈现直接和你的付出多少息息相关 , 相比其他表现形式 , 这种“无法作假”、“花了多少功夫就有多少呈现”的特征 , 在舞蹈身上尤为明显 。
这与舞蹈生们的“待挖掘”属性形成了一种呼应 。 节目需要制定一种能够描绘出舞蹈生生存状态的赛制 , 然后又能够在这种赛制当中逐渐显现舞蹈生们的专业能力 , 以及性格特点 。
在舞蹈行业常见的“AB角”制度扮演了节目当中残酷的一面 , “AB角”的概念在我国舞团和剧场都相当常见 。 在节目当中 , 导师们选出A角 , 剩下的选手可以竞争B角 , B角有权和A角竞争主角 , 竞争中任何一方失败 , 失败方将失去上台机会 , 若选择不竞争B角 , 则意味着放弃了成为主角的可能 。 在这一赛制下 , 不同专业水平的舞蹈生们时刻都在面临抉择 , 这些都可以在真人秀部分当中自然呈现 。
另一方面 , “不淘汰”成为了《舞蹈生》另外一面的突出特点 , 顾超峰表示 , 由于节目的表达限制 , 从第一次舞台开始 , 节目一定会在剪辑上对相对突出的、相对不突出的人的表现进行区分 。 在有淘汰机制的节目当中 , 这有时会意味着 , 一些人尚未展现自己就不得不离开;而当节目不存在淘汰 , 就意味着选手们在最开始未曾有有突出表现、未曾被镜头看见之时 , 仍会有持续展现自己的机会 。
舞蹈生们练好了 , 本事就在那里 。 一定意义上 , 不论是AB角赛制 , 还是不淘汰的机制 , 都很像舞蹈行业生态本身 。 顾超峰表示:“有的时候 , 这种赛制也是跨出舞团和剧场概念的 , 和我们现实生活中可以得到对应 , 有时候我们就是别人的替补 , 这种共鸣是可以用进去的 。 并不是说淘汰才是让观众惋惜的唯一方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