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搭|它是这届平遥国际电影节最不可思议的获奖片( 三 )


《绿洲》剧照
从影片的空间上来说 , 从寝室、厕所、食堂、洗衣房、走廊、公共会客间到花园、周边的草场和更远的树林 , 每一个空间都是很准很自然的衔接、接纳、承托并连续着 。 即便是割腕那场戏里德拉娜的影像从快速旋转并停息的洗衣机玻璃门上反射而出 , 这么强的象征 , 但仍然不觉用力过度 , 包括最后一幕 , 那块宁静而狭小的草地轻抚着躺下的他们 , 这是令人心碎的结尾 , 但仍然被静静地收摄和珍藏进这片林间绿洲 , 导演给人的残酷性一处自然之地安放 。 影片从空间性上是邀请你进入并安住下来的 , 就是你能感觉到拍摄者与它的长时间相处才能产生的自然衔接感 , 这种在场它是真实流动的 , 你临在于、活动于那个空间 , 而不是那个布景背负着某个概念试图框住你阻止你 。
《绿洲》这样的电影能够直接把我们带到人性的真实基质上 , 那本真的、原初的、共享的基质 。 我想“不可思议”的地方也就是在这里 , 由于导演所面对的那些演员极为“笨拙”——这里的笨拙和神经官能症就是赤裸 , 他们的天赋会给任何一个想要强加给他们某种他者的、假想的真实的想法造成巨大的障碍 , 所以导演必须首先要能完全的抓住并理解生命的那个基质——他必须完全懂得一颗赤裸的心所具有的特点 , 这意味着他几乎要了解一切 。 于是 , 他调度的就根本不再是演员 , 而是直接调度我们的心 。 不可思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