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最开明的独裁者

在《《一颗铜纽扣》背后的历史》的评论中我讲到了拉脱维亚在1941年到1944年间的一些历史背景。今天这篇主要说一下拉脱维亚在1918年独立后的独裁者——卡尔利斯·乌尔曼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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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7年乌尔曼尼斯出生在拉脱维亚，当时的拉脱维亚还是俄罗斯帝国的一个省。实际上波罗的海三国自从1710年起就都被沙皇俄国殖民。
乌尔曼尼斯出身于农场主家庭，自幼对农业感兴趣，青年时期曾在瑞士联邦技术学院和莱比锡大学学习农业，毕业后回到拉脱维亚，从事农业作家、农学讲师等职业，如果没有大的变革，他的一生应该就是可以以农业专家的身份走完。但是1904年，扩张中的俄国遇到了以光速崛起的日本，双方在清国的旅顺进行了作战，史称日俄战争。因为俄国战争失败， 1905年在圣彼得堡引起了大规模的革命，革命的浪潮也影响到了拉脱维亚，并改变了乌尔曼尼斯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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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俄战争漫画
乌尔曼尼斯响应俄国的1905年革命，在拉脱维亚煽动群众，宣扬民族独立意识，后被俄国政府逮捕，被短暂的关押在普斯科夫。因为时局混乱，他逃离了监狱，随后逃亡到美国，曾经在内布拉斯加大学担任农学专业讲师，之后在休斯顿生活。
1913年，俄国沙皇尼古拉二世大赦，乌尔曼尼斯结束了在美国的流亡生活，回到拉脱维亚。一年以后的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俄国在战争初期节节败退，德二四面出击，几乎单挑全世界，在1915年即占领了拉脱维亚德库尔兰省的大部分区域。
德占时期的拉脱维亚并没有平静， 1917年，乌尔曼尼斯成立了拉脱维亚农民联盟，宣扬独立思想，寻求脱离俄国和德国的独立道路。拉脱维亚农民联盟是当时拉脱维亚两个最重要的政党之一，而乌尔曼尼斯也是拉脱维亚人民委员会的创始人之一。 1918年3月3日，德二与俄国签订了《布列斯特条议》，拉脱维亚获得了法理上的独立可能。同年11月18日，人民委员会宣布拉脱维亚独立，乌尔曼尼斯成为第一届临时政府的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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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列斯特条议》签字仪式
1919年到1920年，新生的苏联政权逐渐站稳脚跟，开始对波罗的海三国进行武装侵略。拉脱维亚抵挡住苏联的进攻，保住了独立的政权，乌尔曼尼斯借助战争获得了权威与力量，直到1934年始终成为拉脱维亚的总理。
1934年，拉脱维亚发生政变，实际上是乌尔曼尼斯从议会民主制国家的总理变成独裁者的一步。 1934年5月15日夜至16日凌晨，乌尔曼尼斯在战争部长巴洛迪斯的支持下宣布进入战争状态，解散了所有政党和议会，拉脱维亚变成了独裁政权。这场政变，其实并不能称为“政变” ，因为没有流血，拉脱维亚人民几乎是完全接受了军队和国民警卫队带来的改变，从某种意义上说，也许乌尔曼尼斯的统治更能符合拉脱维亚人民的意愿。
乌尔曼尼斯的拉脱维亚农民联盟政党在议会选举中从未获得超过17%的选票，自从1922年以来，其支持率逐步下降，到了1931年只赢得了12.2%的选票。政党获得选票的下降，是促使乌尔曼尼斯进行政变的推手，他担心他会失去控制力。但是，实施了家长式的个人独裁统治后，乌尔曼尼斯似乎真正获得了拉脱维亚人民的支持。他的政治观点是拉脱维亚民族主义至上，他支持“拉脱维亚人的拉脱维亚” ，希望将拉脱维亚建设成一个纯粹的民族国家，而不是传统的拥有德国裔农民和犹太企业家的波罗的海国。乌尔曼尼斯的拉脱维亚走中间道路，反对任何极端主义分子，无论是对纳粹党还是布尔什维克都大力镇压。 1933年纳粹党上台， 1934年苏联开始肃反，许多人因此逃离了德三和苏联前往拉脱维亚， 1938年“水晶之夜”后，更有不少犹太人在拉脱维亚找到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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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水晶之夜
1939年8月23日，德三和苏联签订《莫洛托夫-里宾特洛甫条约》，苏联因此为依据对波罗的海三国和芬兰提出领土要求，与德三一起进攻波兰，并在德三入侵法国的同时发动了苏芬战争和对波罗的海三国的“劝降” 。 1939年10月，苏联发出最后通牒，要求拉脱维亚放弃国防力量。 10月5日乌尔曼尼斯签署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和拉脱维亚共和国互助条约》，条议允许苏联在拉脱维亚建立军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