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历史】拿破仑兵败滑铁卢：“人事”还是“天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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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节我们说到拿破仑在林尼的分兵《
拿破仑兵败滑铁卢：“人事”还是“天命”？（一）
》，并指出这完全违反了内线作战的集中原则。那么，正确的选择是什么呢？
很明显，因为这时的中心任务已变成歼灭英联军，自应最大限度地集中使用兵力于此项任务。向东只需派出小股侦查部队就可以了，格鲁希的兵力不应向东，而应随主力西去四臂村，部署于主力东面和东北面，一来作为主力进攻英联军时的预备队，可在东北面多布置骑兵，英联军北撤时便于拦截和追击；二来掩护主力侧后，防备普军万一来攻，可向外派出小股骑兵巡逻警戒。总之是要使所有兵力都充分发挥功用，最大限度保证歼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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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这样一来等于是自动放弃了追击普军的机会，致令其获得喘息整顿之机，但那已成次要考虑，只要能一击而歼灭英联军，其他自然不是问题，何况还不一定追击到普军。所谓内线作战，核心关键就是保持集中一击破敌，转用兵力破敌其余。早先打击普军，虽然没能全歼，但已腾出手来，那么接着就是全力打击英联军。像拿破仑那样分兵，已经不是内线作战了，所谓“侦查和追击普军” ，这样的辞令本身就是含混而少见的，正常的逻辑是侦查清楚了再追击，如果一块搞，侦查不清岂不是浪费了兵力。作战理路就不清晰，实在是不应该。
而17日这天的决定固然不妥，运气也实在不好。普军方面，主力其实是撤往北面的华弗尔，意欲待英联军北撤后，双方保持阵线，寻机再战。英联军方面，实际上威灵顿在昨日夜间即有意撤退，但一来手中的骑兵和炮兵太少，不足以掩护撤退，二来不确知普军那边情况，下不定决心。待得与普军方面联系上，已是17日上午，这时不能再拖延了，于是从上午十点开始，悄悄撤往北面的圣杰安山阵地，那是在滑铁卢之南，是威灵顿早前便已选好的地方。威灵顿已与布吕歇尔达成协定，普军从华弗尔前往支援，就在圣杰安山与法军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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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法军方面，则由于命令传达以及内伊失职，还有那场大雨，终于导致英联军安全撤到了滑铁卢。前文说过，拿破仑在17日早上尚未作出迂回四臂村的决定，因此苏尔特（拿破仑的参谋长）早上写给内伊的命令也是模棱两可的，首先是告诉内伊普军已战败退走，然后就是下面这些话：
皇帝即将前往布里磨坊，大路经过那里从那慕尔以达四臂村。这个行动将使英军不可能在你的正面作战。以后，皇帝将取道四臂村，直向英军进攻，而你则从正面加以夹击，于是该军团就会立即被击为粉碎了。
陛下他的希望是，你应该守住你在四臂村的位置，若是不可能时，请即送详细的报告来，皇帝就会照我上文所述的办法行事。反之，假使英军所留下的只是一个后卫，那么就应该立即进攻，并占领他们的阵地。
今天必须结束这场作战，并补充物资，集合散兵和召回所有支队。
这样的命令，实在是缠夹不清。从后来的事实看，内伊只是忠实地执行了“守住自己的位置”这一点，连英联军已在撤退都没有发现。实际上应该告诉内伊：请即侦查敌人动向，如敌未撤，监视并设法稳住之，以待皇帝作出决定。而当拿破仑上午作出迂回四臂村的决定后，苏尔特又给内伊发令，其内容如下：
皇帝刚刚已经命令一个步兵军和近卫军向马尔拜进发。陛下要我告诉你说，他的意图是希望你攻击四臂村的敌军，把他们逐出阵地之外，而在马尔拜的部队即可以支援你的作战。陛下现在正要向马尔拜出发，非常焦急地等候你的报告。
这次的命令显然还是重点不清，重点是立即进攻，缠住敌军，以待皇帝侧面夹击，不过也明确说了“攻击四臂村的敌军” 。哪知道一方面是内伊懈怠渎职，另一方面是这个命令正午才发出，当拿破仑经布里赶到马尔拜时，始终听不见四臂村炮声响起，于是催马折向布鲁塞尔大道，亲来查看，却见内伊的部队仍在营地未动，英联军则已撤走。至于这个命令何以晚发，大概由于拿破仑当时正慰问伤兵和检阅部队，又怕内伊进攻早了把英联军惊走，因此要等第六军和近卫军向马尔拜进发后才发出。这一来，煮熟的鸭子飞了，拿破仑自然着急了，据说当时见到内伊，劈头便是一句“你毁了法国” ，但事已如此，只好拼命追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