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周末产品经理改变深圳( 二 )


“发现市场痛点 , 切合用户需求 , 甚至是激发用户需求、教育市场 , 这是产品经理的基本自我修养 。 如果解构这些职责 , 就会发现这背后要求个人和行业生态、城市氛围都必须具有极强的创新性和对试错的包容性 。 ”他补充说 , “这刚好就是深圳所具备的基因 。 ”
遍地都是“捞世界”的人 , 只有少数人抬头看到互联网时代的“月光” 。 “世界工厂”模式既支撑着经济繁荣 , 也掩藏着危机 。 2008年 , 全球金融危机爆发 , 不少加工贸易城市遭遇巨大下行压力 。 深圳市政府较早意识到加工贸易的局限 , 早在1992年就明确“以高新技术产业立市” 。 从1990年代开始 , 华为、腾讯、迅雷、金蝶等众多互联网公司先后崛起 , 让这座代工厂遍地的城市终于有勇气触摸科技创新的门 。 华为的电信交换机、腾讯的即时通讯应用QQ、迅雷的下载应用、金蝶的会计软件等 , “深圳造”的国民级产品闻名全国 。 这也是曾经以“大进大出”为主的深圳 , 第一次高质量融入国内经济大循环 。 以此为开端 , 深圳开始稳步向“科技创新之都”迈进 。 大约十年之后 , 大疆创新、柔宇科技等明星公司的产品经理加入科技创新的洪流 。
在明星公司的光环下 , 深圳俨然成为产品经理的“天堂” 。
创新方法论
在畅销书《硅谷百年史》中 , 作者皮埃罗·斯加鲁菲列举了诸多“硅谷成功背后的秘密” 。 例如 , 明媚的阳光和温暖的气候;大量发奋图强的创业移民的融入;创业与容忍失败的文化以及梦想改变世界的灵感 。 进入设立经济特区第三个十年之后的深圳 , 渐渐拥有了这些“成功元素” 。 不过 , 吸引着创业移民们“非深圳不可”的 , 还有另一关键“元素”——全球最齐备的电子零配件供应链 。
这是硅谷的产品经理们都歆羡不已的“福利”:在不超过一公里的范围内 , 找到实现“想法”所需的原材料;甚至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内 , 完成从产品原型到产品再到小批量生产的全流程 。 创造这一“壮举”的 , 正是腾讯创业那栋老楼所在的华强北——全球最大的电子元器件集散地 。
这其实是深圳人又爱又恨的“山寨遗产” 。 从21世纪初开始 , 随着智能手机的兴起 , 华强北“电子一条街”的“山寨”产品几乎闻名全国 。 小商贩们倒卖组装再翻新的手机 , 在原有手机组装基础上再加工实现反向充电、三卡三待等新功能 , 当时备受青睐的是 , 实现苹果手机双卡双待功能的“苹果皮” 。 相比品牌的定式产品 , 这些“山寨功能”反而满足了更多的用户需求 , 野蛮生长市场中的“一米柜台”一度一铺难求 。 当时的人们盛传 , “在楼上买一个配件 , 下楼就能组装好一部手机” 。
这样的“乱局”持续数年之久 , 随着市场监管部门“双打”行动的开展而宣告终结 。
“深圳没有没模仿过的品牌 , 深圳人从来不造假 , 但生产大量的A货 。 ”哈尔滨工业大学(深圳)经管学院教授唐杰早前曾担任深圳副市长 , 对“深圳山寨史”记忆犹新 , “深圳自己解嘲说什么叫‘山寨’ , 就是Made in Shenzhen(深圳制造) 。 ”
在他看来 , “山寨”带着原罪 , 但也从侧面锻炼了深圳的电子元件供应链能力 , 在成本把控和质量把控上积累了许多经验 。 历经多年发展 , “深圳制造”已经转换增长方式 , 从“三来一补”转向了品牌制造和产业技术创新 。
在深圳这样的“转换”中 , 产品经理以及背后的“山寨体系”功不可没 。 从产品管理的流程看 , 华强北的“山寨体系”可能是产品经理最早的外部协同网络 。 “山寨机”的背后 , 其实是囊括方案研发、外观设计、模具、元器件和壳料供应装配的服务体系 。 在政府部门的监管下 , 华强北“一米柜台”的小商贩们摆脱原罪 , 成为产品经理们的强大支援 。
“山寨”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深圳市场主体的“产品思维”——极强的市场化意识 , 关注用户需求和品牌 。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 , 创造“苹果皮”、三卡三待的华强北人 , 是更早的产品经理 。 这种“务实”精神 , 潜移默化影响了深圳一代又一代产品经理 。 这种文化的产物 , 是在模仿基础上的“微创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