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妈猫爸育儿谈|与一位成长在多哈的穆斯林女性相遇


虎妈猫爸育儿谈|与一位成长在多哈的穆斯林女性相遇
文章图片
在上个月的短故事学院 , 阿企写下了自己在伦敦念书时的朋友——Fatema的故事 。 Fatema是一位成长在多哈的穆斯林女性 , 由于宗教和习俗的限制 , 在伦敦的校园里和阿企的相识 , 原本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 因为相对保守的穆斯林家庭里 , 无论年龄辈分 , 男性家属的话语权至高无上 。 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地方 , 女性不得不隐忍地失去自我地生活 。 但Fatema拒绝完全认同这种生活 。
最后一次和Fatema见面是2016的夏天 , 伦敦牛津街Selfridge百货公司的劳力士表店 。
学校的毕业典礼在课程结束后的来年夏天举行 , 我刚从礼台上领了证书 , 就收到了Fatema约我晚餐前见面的短信 。
Fatema的妈妈和姐姐们每次从多哈到伦敦过斋月 , 都会在在这家百货公司入口层的WonderRoom流连忘返 。 我一进表店 , 就看到整齐穿戴abaya(黑纱)和niqab(面纱)的Fatema直直企在母亲的身后 , 手上抱着一个黑色纸袋 。 头纱遮住了她的黑色卷发 , 见到我 , 她双眼亮晶晶 。
和母亲与姐妹们不同 , Fatema的黑纱向来款式简洁 , 裁剪精良的丝绸长袍罩在她窄窄的肩膀上 , 省略了繁复的花纹和刺绣 , 反而让人更专注于她稍显倔强的脸部轮廓 。
这是我第二次和她的家人见面 , Fatema的小妹兴奋地挽着我的手,指着母亲手里的两条金表 , 让我帮她们选择其一 。 两只表盘周长都镶着钻石 , 一条白金 , 一条玫瑰金 。 从来没戴过金表 , 也没买过钻石 , 我笑笑不发表意见 。
一年没有见面 , 我和Fatema以买咖啡为由离开了表店 , 站在陈列厨房用品的货架前尽情地讲话 。 防火卷帘门旁 , 我们一个裹着学士袍 , 一个披着abaya , 好像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前迷路的麻瓜 。 商场保安来来回回好几次 , 礼貌地观察着我们 。
Fatema小声告诉我她的双胞胎弟弟脾气更坏了 , 对她百般刁难 , 现在要出门一次更难了 。
她还说最怀念这座百货公司对面果汁摊新鲜草莓奶昔的滋味 。 印象里有一个清晨 , 我们一路疾走到这里时商场还没有营业 。 于是我们点了一杯草莓奶昔 , 看着店员打扫橱窗 , 盼着门童赶快拉开门帘 。
草莓奶昔的滋味我早已忘却 , 只记得当天为Fatema愤愤不平的自己 。 果汁摊贩对戴了黑色运动hija(头纱)的Fatema视而不见 , 把奶昔先给了一位比我们迟来很久的白人女生 。
Fatema把手中的纸袋递给我 , 里面是一个小巧的棕色拍立得相机 , 并祝我毕业快乐 。 纸袋底部沉甸甸的 , 她取出一个吞拿鱼罐头 , 问我 , 你还记不记得这个?
我点点头 , 这罐头见证了我和Fatema的初次见面 , 它是阿拉伯湾区的超市特供 , 在伦敦从来买不到 。
还记得2014年初秋的伦敦 , 我刚刚入学 。 某日 , 正午阳光明媚 , 空气里照常充斥着洗衣房的味道 。 在学生宿舍半地下的厨房里 , 我一个人狼吞虎咽自制的蔬菜卷饼 , 双手沾满番茄的汁液 。
Fatema推门进来 , 黑纱随意地搭在身上 。 她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 就笑着问我是不是也在减肥 。
我擦擦手 , 点点头 。
她踮着脚从自己的橱柜上层拿出几盒吞拿鱼罐头 , 摆在餐桌上推给我 , 说自己的好友靠吃吞拿鱼瘦了几磅 , 所以罐头随她飘扬过海 , 从多哈来到了伦敦 。
我撬开罐头 , 把吞拿鱼碎卷到玉米饼里 , 加了黄瓜丝 , 我一个 , 也分她一个 。 我们站在半地下的厨房里 , 隔着铁栅栏 , 眯着眼看街道上伦敦人急匆匆的脚步 。 刚到伦敦求学 , 课业紧张 , 虽然学校里中国同学很多 , 但也没和谁成为可以一起吃饭的伙伴 。 吞拿鱼微微的咸 , 搭配黄瓜淡淡的甜 , 这简单的午餐 , 和另一个女孩分享 , 竟然格外好味 。
Fatema的妹妹打来电话催促 , 说要赶去Harrods的夏季甩卖 。 表店里 , Fatema母亲买下的两条金表已经打包好等在柜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