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界|浙大二院胸外科论文被撤，因报告病例数不实

评论称“这种乱编数据的造假很难被发现，幸亏有内部侠义之士举报” 。 7月30日，《撤稿观察》网站发文称，《外科肿瘤学杂志》（Journal of Surgical Oncology）撤回一篇中国学者在2018年发表的文章。原因是接到举报，文中报告患者病例数或“远超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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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部询问作者，被回复“请撤稿”该文题为《530例行微创Ivor-Lewis食管切除术的食管鳞状细胞癌患者长期预后（Long‐term outcomes of 530 esophageal squamous cell carcinoma patients with minimally invasive Ivor Lewis esophagectomy）》。文章于2017年11月投稿， 2018年4月在线发布。文章摘要称：已经证明微创Ivor-Lewis食管切除术的短期获益，但对食管鳞状细胞癌（ESCC）患者的6年结局仍不清楚。 ……我们对2011年-2016年接受微创Ivor-Lewis食管切除术的530名ESCC患者，进行了回顾性研究。文章通讯作者是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以下简称浙大二院）胸外科执行主任、主任医师吴明。其他作者包括浙大二院胸外科副主任医师王琪、主任医师张赛、主任医师沈钢。以及，吴紫祥（浙大二院2016年公开招聘人员，录用岗位为胸外科）、詹天玮（浙大二院2019年第一批公开招聘人员，录用岗位为外科）和方帅（音译，医院官网无法查实身份）。该文资金来源为浙江自然科学基金LQ17H010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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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肿瘤学杂志》主编Stephen Sener博士告诉《撤稿观察》， 2020年5月30日，他收到“一群吹哨人的指控” ，称“有人熟悉医院实际病例数。上述文章引起他们的注意。出于担忧，他们联系了编辑部。 ”相关指控证据，包括经过公证的医院医疗记录。Stephen Sener称，自己立即联系论文主要作者（senior author），询问是否有可能论文报告的病例数远超实际病例数。询问时，他并未说明有举报及公证文件。主要作者吴明回复，希望撤稿。7月18日，《外科肿瘤学杂志》发布撤稿声明，称：关注到“论文报告病例数，明显高于科室实际手术量” 。编辑部与作者取得联系，希望其提供实际病例数证明文件。作者承认报告存在数据差异，要求撤回文章。《撤稿观察》表示，相较于那些花费数月、甚至数年，才被编辑、出版商撤掉的文章，上述文章“撤得神速” 。从5月30日接到吹哨人指控，到7月18日下线，仅7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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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确实对不上北京大学肿瘤医院某胸外科医生告知“医学界” ，四五年前（约2016年前后），微创Ivor-Lewis食管切除术在国内仍处于学习曲线阶段。单中心每年能做到80-100例的，并不多见。文献显示，微创Ivor-Lewis食管切除术于1999年，由Watson等人首次报道。在中国发展、推广，有十余年。2018年发表的《中国三级医院胸外科学科临床发展现状的调查研究》称， 2016年11-12月，中华医学会胸心血管外科学分会和中国医师协会胸外科医师分会向全国三级医院胸外科主任推送调查问卷。收回的636有效问卷显示，彼时，微创食管外科仍相对滞后。 2015年共开展食管癌手术67076例，其中25110例通过微创手术完成，微创食管癌手术比例为37.44% 。按照不同地区进行比较，完成例数最多的东部地区微创食管癌手术量（中位数）为10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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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中国三级医院胸外科学科临床发展现状的调查研究》前文所述北京大学肿瘤医院某胸外科医生称，近年来，微创Ivor Lewis术式被广泛采用。做得较好的医院，包括福建省肿瘤医院、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广东省人民医院、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等。“如今，手术量在80-100例的单中心，应该有二三十个，如中山大学附属肿瘤医院、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等。 ”广州市某胸外科医生告诉“医学界” 。“医学界”从浙大二院官网得知，该院胸外科现有4个病区、共计90张床位，年手术量4千例。作为科室执行主任，吴明于2011年在浙江省内率先开展微创食管癌根治胸内吻合术，该手术数量居国内前三位。在浙江大学教师个人主页，上述被撤文章仍列在吴明的“研究与成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