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第十三章：燕王决定亲自率领护卫军，参与冯胜的征虏作战

公元一三八七年端午节的这一天，燕王藩邸热闹非凡。燕王府的文臣个个准备吟诗诵赋；燕王府的武将分成三队，穿着三种不同颜色的水军制服，等候下午的龙舟竞赛；燕王府的孩童则身上挂着“艾虎”的香囊，高兴地打木头陀螺和踢毽子。
马和（郑和）命人在宫邸的每一个门口都挂上了艾草，而且准备了足够的雄黄酒和投湖的粽子。阮安除了在琼岛四围布置灯树以外，还在北海湖中设置了一个可以喷水的人造莲花。
道衍、朱复、朱浚，还有两位文官费愚和王务本都坐在一艘新造的平底大彩船上，一边吃粽子、螃蟹，一边喝雄黄酒。
这个时候，燕王朗诵了一首唐诗：“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
之后，燕王请道衍也吟一首缅怀屈原的诗。
道衍摇摇手中的扇子，不假思索地吟道：“楚王不听屈原谏，独对丹墀空悲望；我主礼遇纵横人，来日当上万岁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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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船上的文人虽然绝大部分都是燕王朱棣的亲信客卿，但他们一听到道衍最后一句“来日当上万岁爷”时，还是非常的惶恐，众人脸色大变！朱复连忙抢着说：“师父想是过分凭吊古人，故意夸张戏语，我们来吟一些风花雪月的诗吧！”
“草木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朱复一口气背出了韩愈的《晚春》一首。
站在船尾的费愚也走过来，从酒瓮倒了一大杯雄黄酒，一口喝下去以后，大声地唱着王安石的《晚楼闲坐》：“四顾山光接水光，凭栏十里菱荷香；清风明月无人管，并作南来一味凉。 ”这首诗还未念完时，只听号角声响，原来龙舟比赛就要开始了。
且说朱棣册封为燕王时，他父亲朱元璋给他一万五千士兵当护卫，燕王把他们分成——燕山中护卫，燕山左护卫和燕山右护卫。中护卫的指挥是唐云，指挥佥事是陈志，千户系邱福和孟善，副千户是陈珪。左护卫只有两位指挥佥事张玉和张兴，两位副千户朱能和李浚。燕山右护卫的指挥佥事是陈寿，副千户是谭渊和徐祥，还有一名百户叫王真。
当天龙舟竞赛时就分中、左、右三队，从琼岛的漪澜堂渡船口划到北岸的铁影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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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前几乎每一位宦官内侍都投下赌注，狗儿王彦赌了中护卫，田嘉禾、孟骥和云祥赌了左卫，马和、阮安和李谦则赌了右卫。结果右卫的龙舟在百户王真的掌舵下，最先拔了锦旗。赛完之后，燕王赏了右卫的水手，马和、阮安跟李谦则私底下平分了赌赢的钱。当天晚上的北海宫苑，灯树千光照，灯笼争艳，不时都可以看到湖心的人造莲花，从蕊中喷涌出不同颜色的湖水。
端午节过后两天的一个早上，马和惯例地从万岁山走过一座木桥，巡看内城城垣，等要进大内视察防火用的水缸时，意外地在午门门前的广场，看到异于寻常的车水马龙。
原来宋国公冯胜、颍国公傅友德和永昌侯蓝玉正在午门楼上跟燕王讨论攻伐辽东的事宜。当时北元太尉纳哈出拥众数十万屯据金山，屡犯辽东。朱元璋于是命冯胜为征虏大将军，傅友德、蓝玉为左右副将军，以二十万步骑讨伐纳哈出。
在明朝的开国勋臣中，冯胜排名第三，仅次于已经过世的徐达和常遇春。在这一次的讨伐计划中，大明军队需用五百万石的粮食，燕王的护卫，除了三分之一要开赴前线以外，剩下的要负责搬运粮草的后勤任务。经过冗长审慎的协商会议后，燕王决定亲自率领燕山中护卫，参与冯胜的征虏作战，留在北平的燕山左护卫和右护卫则专事于运输粮米军需的后勤工作。这次的军事会议开到中午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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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和从插在午门广场的旗帜中，知道傅友德和蓝玉都在王宫。正是这两位将军领兵收复云南，害了他全家人，而且是致使他“去势”的大敌人，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他一定要瞧个究竟，看他俩到底是什么样的牛鬼蛇神！说起来也奇怪，王宫内的警备反而比宫外更松弛，何况马和穿戴着可以便利到处走动的奉御内侍官服。
须臾间，马和看到走在“傅”字旗下的一位皮肤黑干，约莫五十岁的将领，接着，身长面白，比较年轻的蓝玉也跟着出来。五年来的痛苦、积恨、沮丧、耻辱、自卑、自悲等复杂的感情汇集交织，齐涌心头！奈何，奈何！他手无寸铁，如果要有所行动的话，不仅无法成功，而且一定会落得像飞蛾扑火一样，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