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起底长安投资私募债接力迷局 格力“暗度陈仓”输血银隆( 二 )


“格力电器持有10亿元的长安债 , 看上去是一种投资行为 。 实际上 , AA级民企债不受市场欢迎 , 缺乏流动性 。 这更像是一个帮助长安投资融资的动作 。 ”上海一位关注信用债的私募机构投资经理指出 。
财报显示 , 长安投资自2019年中期开始 , 每个会计期期末都会有一笔高达5亿元左右、期限为1年以内的非经营性资金拆借 , 而该笔资金的去处正是银隆 。
一方面 , 格力电器以成为长安债持有人的方式 , 客观上为资信评级仅有AA的长安投资提供了流动性支持;另一方面 , 资金并不宽裕的长安投资又向银隆拆出5亿元非经营性借款 。
上述接近长安投资的人士认为 , 格力电器通过此种间接方式实现了对银隆的“输血” 。
信披之殇
长安投资的实控人侯守法和格力电器董事长董明珠早有交集 。
说起两人的相识 , 不得不提到一名银隆的关键人物——卢春泉 。
卢春泉早年在证监系统供职 , 曾任证监会发行部副主任 , 后由证监会调往当时的电监会任职 , 并在长江电力挂任总助一职 。
一名接近卢春泉的人士透露 , 卢春泉正是在这一时候与银隆取得联系 。
2013年 , 卢春泉从电建系统调任建银投资担任监事长 , 而彼时的办公地点恰好就在长安投资参与开发建设的长安兴融中心 , 这里同样是长安投资的办公地 。
卢春泉成立的普润资本 , 主导和参与投资多个项目 。
他介绍侯守法通过普润资本管理的私募股权基金 , 从长江电力及三峡资本等国资手中接过了银隆的投资份额 。 侯守法旗下的长安投资 , 亦通过宁波梅山保税港区达泽投资中心(有限合伙)等主体间接成为银隆的小股东 。
“卢春泉在长江电力的时候就看过银隆的技术 , 最早的想法是可以做储能 。 ”上述接近卢春泉人士透露 , “后来 , 卢春泉下海做投资 , 又把银隆这个项目介绍给了侯守法和董明珠 。 ”
2018年开始 , 银隆出现资金链困局 , 多次陷入债务司法纠纷的漩涡 。
据天眼查数据 , 截至2020年8月底的统计 , 银隆因买卖、建设工程、融资租赁等合同纠纷而被诉的案件多达27起 。 2019年1月和11月 , 银隆先后两次被珠海市当地法院、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列为失信被执行人 。
格力电器与银隆之间不乏关联交易 。
2018年年报显示 , 当年 , 格力电器与银隆(含子公司、控股子公司)的关联交易高达29.27亿元;次年 , 关联交易金额为3.41亿元;2020年上半年则只有0.15亿元 , 科目主要为日常经营环节的材料采购和商品销售 。
2019年8月 , 格力电器还与银隆共同成立了合资公司珠海横琴格力华钛能源发展有限公司 。
有业内人士指出 , 格力频繁腾挪长安债的真实动机如果是为了向银隆进行曲线输血 , 则其有可能存在逃避关联交易程序、掩盖关联交易事实的嫌疑 。
“如果说格力电器的真实目的是为了通过投资长安债 , 再通过长安投资来为银隆拆借资金 , 那么显然属于关联方融资 , 那么格力就在关联交易的信披上存在失职和违规 。 ”一名关注格力的投行人士表示 。
“从长安投资的财务状况 , 再到格力电器频繁买卖长安债的反常行为 , 这些都指向格力电器借长安私募债来为银隆‘输血’ 。 ”上述接近长安投资的人士指出 , 这一输血行为很隐蔽 , 在形式上被掩饰为格力电器单纯的证券投资行为 , “但实质上 , 这仍然是格力电器‘输血’长安投资 , 再由长安投资‘输血’银隆的过程 。 ”
长安投资资金承压
尽管获得了格力电器的“购债支持” , 但长安投资的资金链压力未获得根本性纾解 。
长安投资母公司的现金流主要来自旗下三、四线城市地产项目的销售 。
2020年上半年 , 长安投资母公司口径的经营活动现金净额只有2.10亿元 , 同比上年缩水超60% 。
“长安投资还有一个重要的‘现金奶牛’ , 就是长安兴融中心的租金 , 但之前这个项目发过CMBS , 相当于现金流已经贴现给银行间了 。 ”一名接近长安投资的审计人士介绍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