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人谷|它显示的是你在社会上属于何物种,衣服是啥?就是一人的皮毛

衣兮服兮(散文)
一达尔玛苏德·杭卫
到了现代文明社会 , 服装成了礼仪的一部分 , 比如结婚的白色婚纱 , 西服成了种约定俗成 , 当然女子的旗袍也是可以的 。 或许你会讲 , 到了现在穿什么服装好象没那么重要 , 尽管如此 , 还是很少见穿着布满洞洞牛仔的新郎新娘行进在轻松欢乐的《婚礼进行曲》中 。 嗯 , 对了 , 现在的人穿的根本就不是衣服 , 看重的要是你穿的LOGO 。 说东道西的无论在啥时代 , 衣服还是一定的社会性和规矩的 。
对于穿衣这事 , 记忆中 , 我似乎从少年起,我一直是穿着部队军服改小黄色上衣,肥肥的大裤叉,解放鞋,挎黄色书包,很多年以同学聚会,说起我还会说,哦!就是那个一身黄的啊.嗯!
那时候 , 我真还不知道,这世界的服装还会有其它的颜色,因为打小,因为一院子,因为小伙伴都是穿的一个色,不管男女,当然衬衣白色、球衫红色除此以外.
一直到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来到这个江南古城无锡,摹然发现衣服的颜色居然很多很多,赤橙黄绿青蓝紫 , 样式也不局限于风纪扣立领,上衣两个口袋或者四个口袋的,连裤子后面也有着两个口袋.让我充满了好奇 。
后来父亲下放去了供销社 , 出了大院 , 孩子们大了 , 总不能老是一身黄绿色 , 也想着变变颜色 。 那时兄妹四人 , 我是老末 , 既便有布料也轮不到我做新衣 , 那辰光流行“阿大新 , 阿二旧 , 翻翻弄弄阿三头” 。 当然因为我和姐姐们差个十岁 , 哥大我五岁 , 况且都已长大成人 , 我还是一小庇孩 , 在大人眼里衣能裹体穿暖就不错了 , 主要是布票有限呐 , 再说父亲也没多少工资仅有一个生活费 , 没钱 。 看着人家穿的美美的 , 人虽小 , 爱美之心还是有的 。 于是便会在大人不在家时 , 偷偷地穿着大人的服装 , 照照镜子 , 连晚上做梦也会梦见穿上新衣开心得笑醒 。
大概七十年代初吧 , 社会上流行小西装领 , 我看到有同学穿了 , 特帅、特神气 。 想穿啊 , 但又无法开口 , 爷娘还在审查中 , 回去偷翻一下箱子底 , 哥姐也没有 , 倒是翻出了一件卡期大翻领的列宁装 , 还双排扣的 。 我拿出放到身上一比划 , 我还真穿得上 , 管他去 , 我把大翻领往里面一折 , 还真象那么回事 , 象个西装 , 于是我找也几个别针别起来 , 穿在自上 , 走到了南长街上 。 要去等我娘下班 , 我娘在丝织一厂工作 , 要过清名桥 , 那个时候南长街还有五路公交车 , 还是一条城市主干道 。 从跨塘桥到厂里大概3分钱 , 大公桥、清名桥、蜻蜓浜、丝织一厂就到了 , 当天为了显摆 , 公交车不乘 , 我就这样穿着非法改制作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走在南长街昏暗的路灯下 , 感觉到了自豪和神气 。
【丽人谷|它显示的是你在社会上属于何物种,衣服是啥?就是一人的皮毛】母亲发现了我的秘密 , 加上二姐要出嫁 , 作为小舅子可不能太寒酸 , 于是和父亲商量着也为我做件新衣服 , 但 , 还是没有布票 , 这个也太难了 , 巧妇难为无米之饮啊 , 这个估计也愁煞爷娘了 。
母亲找来了姐姐们穿了半新的裤子 , 先是翻了面 , 将裤管改小 , 腰身收细 , 重新缝过 , 一穿刚合身 , 裤子有了 , 母亲找来几只装日本化肥的贷子折开洗干净 , 哦那时候没有蛇皮袋 , 包装大都是布或者牛皮纸的 , 洗了几次无法洗去洗去上面株式会社的字 , 于是母亲便从洗染店买来青色和咖啡色的颜料 , 把颜料放到一口大铁锅中 , 将水烧开 , 然后把洗净的贷布慢慢放入 , 直到淹没 , 母亲用长筷子夹住布不断在锅里翻动着 , 蒸腾水汽映红了母亲蜡黄的脸 , 煤球的火焰快乐得象我的期待 , 一会儿母亲便将锅中的布放到洗衣的大木盆中 , 快速地用凉水清洗着 , 不断地在水中晃动着 , 一边边地漂洗 , 直到水中不再见一丝颜色 , 再将水淋淋的布凉在晾衣杆上 , 等待阴干 。 一块蓝青或者咖啡色的布成了 , 母亲便会就着旧衣服放大些尺寸 , 用白色的粉饼画上线 , 裁剪着 , 不久就会听到老式的蜜蜂缝纫机“哒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 , 第二天一件学生装就好了 。 阿姐结婚那天我穿上新衣新裤欢天喜地去当新阿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