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慎独
一提到东北抗战 , 就不得不提严酷的冬天 , 提到冬天就不得不提大雪 。 的确 , 相比于国内其他地方 , 东北的雪是与众不同的 , 在东北一些地方 , 不需要堆雪人 , 下雪时人站在外面 , 不一会儿就变成了雪人 。 在黑龙江东部的牡丹江便是如此 , 大雪下起来真是让人绝望 , 再加上刺骨的寒风 , 简直如同人间地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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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是公平的 , 寒冷与大雪对东北抗联来说是极大的敌人 , 对日军也一样 , 但偶尔也会成为抗联战士杀敌的利器 。
1933年的初冬 , 驻守在老爷岭边缘一带的日军焦急地等待着棉衣 , 这里冬天最低气温足有零下40℃ , 没有棉衣谁也过不了冬 。 他们不知道的是 , 为他们运送棉衣的军车在二道河子桥边被抗联劫了 , 两车300多件棉衣都成了抗联的战利品 。 这群日军气疯了 , 马上集合 , 坐上卡车赶赴二道河子 。 等他们赶到时 , 抗联刚刚打扫完战场 , 抗联战士们看见7辆卡车满载着日军气势汹汹地飞奔而来 , 所有人立即就地穿好棉衣 , 剩下的运往密营 。 为了掩护这些棉衣 , 中队长冯志超奉命带着两名战士引开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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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志超叫上一组机枪手 , 分别是射手赵凯 , 副射手小刘 , 三人爬到山头上架起机枪 , 准备掩护大部队撤退 。 日军的黄呢子大衣在雪地里格外显眼 , 赵凯的机枪一响 , 日军不断地倒在雪地里 。 冯志超计算着时间 , 算着大部队已经撤到了安全地方 , 便带着赵凯与小刘撤退 。
牡丹江的冬天 , 天黑得很早 , 这大大减缓了日军的追击速度 。 冯志超三人一边走一边观察后面的日军 , 只见日军在一个三岔路口停下 , 路口密密麻麻的都是脚印 , 其中有刚刚撤退的抗联的脚印 , 冯志超他们又乱踩一通 , 使得脚印杂乱无章 , 似乎每个方向都有人走过 。 日军不知往哪走 , 纷纷打着手电观察脚印 。 冯志超看着日军的样子说:“日本兵成了磨刀驴了 。 ”小刘说:“要是把这群驴拉到老爷岭 , 那就转得更热闹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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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黄呢子衣服的日本关东军】
突然 , 日军似乎找到了方向 , 冯志超一看正是密营方向 , 他也不管日军是懵的还是真发觉了抗联撤退的方向 , 命令赵凯射击 。 日军被背后的枪声吓了一跳 , 立即转头扑向冯志超他们 。 三人边打边撤 , 冯志超对赵凯小刘说:“我们分三路走 , 把脚印踩得越多越好 , 边走边放枪 , 枪声忽东忽西 , 让日军摸不透我们多少人 , 然后我们到老山嘴子汇合 。 ”冯志超他们边打边撤 , 日军在后面穷追不舍 , 很快就到了老山嘴子 , 马上就要进老爷岭 。
冯志超他们仨被留下不仅是因为他们枪法精准 , 作战勇敢 , 更是因为三人都是本地人 , 从小跟着大人钻山林子打猎采摘 , 老爷岭对他们来说就像自己家一样 , 更知道如何在严冬中过夜 。 三人在老山嘴子汇合后 , 冯志超见日军穷追不舍 , 决定把他们领进老爷岭 。 这老爷岭树木茂密 , 杂草丛生 , 夏天走进去看不见太阳 , 分不清方向 , 冬天走进去更是死路一条 。 虽然是初冬 , 但老爷岭因为地势的原因 , 积雪比平原与山上厚的多 , 平常的道路早已消失 , 本地的猎人凭借经验以及古树知道怎么走 , 不熟悉情况的日军则是两眼一抹黑 , 大概是棉衣被抢的愤怒加上夜间看不清地势 , 因而一头扎进了平常敬而远之的老爷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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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棉帽脚穿棉靴的关东军】
冯志超三人就像松鼠一样 , 在老爷岭密集的树丛与齐腰的积雪中轻松穿梭 , 这大雪本就让人难以前进 , 加上大雪盖住了地上的陷坑以及松软的落叶 , 形成了无数个陷阱 , 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 , 只有踩下去才知道是什么 。 日军一步一个跟头 , 狼狈前进 , 个别陷入深坑的还要其他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挖出来 。 不多功夫 , 这群日军就泄了气了 , 似乎棉衣也不那么重要了 , 走出老爷岭才是他们最要紧的事 , 可这密林里抬头看不见天 , 低头全都是雪 , 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 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才是正确的方向 , 时不时还有机枪朝他们射击 。
日军顺着一处枪声走了一会儿 , 只见地上的脚印逐渐稀疏 , 最后只剩一条脚印弯弯曲曲的通向密林深处 。 日军喜出望外 , 以为发现了抗联的足迹 , 立即沿着脚印追上去 。 走了不知多久 , 所有日军身上都沾满了雪 , 融化的雪水灌进靴子 , 又冻成冰 , 可他们却依旧没走到脚印的尽头 , 仔细一看发现 , 脚印形成了一个大圆圈 , 折腾半天 , 原来是在原地兜圈子 , 真成了拉磨的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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