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的正月初八,河南临汝县阎村的李建安在集市上买菜,他听到一老人说,这个村里移种苹果树,发现了好多陶片 。吃完早饭,李建安也就去了,想去苹果地里挖个试试 。
【1979年的正月初八,河南临汝县阎村的李建安在集市上买菜,他听到一老人说】1978年,20多岁的李建安被纸坊公社招收为合同制工人,分配到公社文化站当文化干事 。由于工作需要,李嘉安曾被派往洛阳学习过文物知识 。同年十月,他又随洛阳地区文物处 。到纸坊中山寨村那大墓群参与考古挖掘 。
李建安在挖陶器之前,就对这文物工作有一定经验 。他先在别人挖过的苹果树坑里,捡了一些红陶片儿,后来他自己就干脆啊亲自动手挖,挖了一天,他就一共挖出了十三个颜色不一、高低不等的陶缸和尖底瓶 。
这陶缸和尖底瓶大部分都是素面的,唯独有一个陶缸上有图案,上面画了一只鸟、一条鱼,还有一把石斧 。他觉得这些东西都是老物件,就把这带图案的和那不带图案的,全都搬到自己家的院子里,这就成了十三件陶器的第一个落脚点 。
李建安的家人觉得这老物件阴气太重,放在家里晦气,说你得赶紧把这东西送走,别搁在家里 。他就把这些陶器转到了纸坊公社的一间办公室内 。公社的办公室就成了这批陶器的第二个落脚点 。
李建安的一个同事知道后就问,你弄这玩意儿下这么大功夫干啥?它能值几个钱?李建安觉得,从地里挖出来的东西,怎么也算个文物 。他就说:那这东西可是宝贝,你是不懂的 。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李建安多次与临汝县文化馆联系,看他们能不能把这东西给收了 。当时临汝县的考古工作比较滞后,工作人员对这些陶器也缺乏了解,这事儿一拖就拖了一年多 。
1980年,临武县文化馆就让李建安把陶器运过来,李建安用自行车拖着架子车骑了一个多钟头,才把这批陶器运到了文化馆 。临汝县文化馆馆长接收了这批东西,同时赠送李建安5双线手套当作奖励 。文化馆成了这批陶器的第三个落脚点了 。
这年秋天,河南省专项调查组进驻临汝县,调查结束后,一份署名“临汝县文化馆”的《临汝岩村新石器时代遗址调查报告》的文章,把这件带有纹饰的陶缸提得很高 。
这件陶缸上的纹饰是迄今发现最大的一幅原始社会的彩陶画,它不仅是研究我国原始社会以及石斧使用与安装提供了极为可贵的实物资料,而且还是我国绘画史上也是一件罕见的珍品 。这文章很快就在《中原文物》杂志上,1981年的第一期就登刊登了 。
这篇文章奠定了鹳鱼石斧图的研究基础,随后鹳鱼石斧图陶缸被紧急上调到河南省博物院,河南省博物院就成了鹳鱼石斧图陶缸的第四个落脚点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国家博物馆,国家博物馆就下令把他调入了中国国家博物馆 。这也就成了这件举世闻名陶缸的最终存放点 。
陶缸上面就三个主体,左边画了一只鸟,现在多数人认为是鹳鸟,嘴里呢叼着一条鱼,右边画了一把带把儿的石斧 。纹饰非常简单,这件陶缸特奇特,高47厘米,体量在彩陶里面算大个的,它的纹饰画的就特大 。在中国已知的彩陶中,能画这么具体的,画这么大的仅此一件 。这件作品对鹳和鱼都有细节描写,连石斧与木棍的捆扎的方法都表现出来了 。这件陶缸的纹饰画法基本上是完全按照绘画的方法来画的 。
这幅“彩绘鹳鱼石斧图”不仅反映了人类童年绘画萌芽时期的艺术风格,而且以其气势表现了中国史前彩陶画艺术的最高成就 。在它出现的三十多年里,它的赞誉无数,中国最早的彩陶画、中国最早的国画、中国画的开山鼻祖 。
除了绘画技法上与当时的画法截然不同,内容上主体之间看似是分开的,但其实是有关系的 。鸟嘴里衔着个鱼,前面有个斧头 。鸟和鱼之间的关系比较明确,鸟是吃鱼的,但这鱼和斧子或者鸟和斧子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依我们今天对远古社会的认知是难以有明确判断的,当时新石器时代是没有文献或者说没有文字保留下来的 。陶缸的历史比商代还久远 。
有种观点说这白鹳是首领本人氏族的图腾,鱼是敌对氏族的图腾,所以才有鹳叼着鱼 。石斧是权力的标志,是首领所用食物的一个写真 。这个首领生前曾率领着白鹳氏族同鱼氏族进行过殊死搏斗,最终取得了胜利 。当时的人便将这些事迹呢寓于图画之中,记录在首领本人的瓮棺上 。通过图腾形象与代表权力的石斧的组合,来表现重大事件,以纪念首领的英雄业绩 。这种猜测就是基于人类文化积累的认知,以“弱肉强食”的法则来推测出这么个观点 。
多年来对于鹳鱼石斧图的解释都没有结论 。有人认为那鸟不是鹳,是鹭,也有人认为石斧是表现权力的石钺 。有人认为这幅图是当时农耕渔猎生活,石器时代农耕的工具,所有的石斧都来表示农耕 。也有人认为这幅画表现了当时以鸟为图腾的部落和以鱼为图腾部落之间的生死战争 。还有人认为这就是传说中的黄帝和炎帝之战的史实,而石斧则是黄帝部落联盟中所有部落共有的徽族和统一的标志 。
这件彩绘鹳鱼石斧图陶缸是夹砂陶,它原始的材料里含有砂子,它的年代比较久远,是一件来自五千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的作品 。
由于它的极为特殊性,2002年它被列入国家首批禁止出境展览的文物之中 。
文章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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