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东莞多少个镇?哪个镇印象最深?
1998年初 , 南下南下 , 直奔打工主题教育之地——东莞 , 高高兴兴而至 , 却迎头给我泼了大盆冷水 , 一连两三个月没有找到工作 , 况且好多次差点没被送到樟木头“吃油饭”去罗 , 不然 , 那个著名的事件就会提前好几年…… 。
一连两三个月没有找到工作 , 倒是把东莞所有镇区都跑遍了 , 家乡有多少个镇是不会完全知道的 , 但东莞多少个镇 , 倒是如数家珍!
诚然 , 对我来说 , 不仅仅是因为东莞是“世界工厂”所在地 , 而是我要说出来到这里所经历了委屈!
东莞到底有多少个镇啊?哪个镇印象最深?这些镇啊 , 哪怕是现在 , 不是吹牛 , 我闭着眼睛走路瞎摸也能找过去!到这个熟悉程度了 , 那是自己的家乡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
因为自己的家乡啊 , 其味道啊早已融入心底了 , 熟悉不熟悉 , 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 况且哪怕是自己生活过的乡镇 , 只在小时候走亲戚时有印象了 , 到了上学了 , 就离开了 , 随着进一步升学离开家乡也是越来越远 , 家乡的其它乡镇 , 有的也是从同学的交流中听说过而已 , 有的那就更是闻所未闻!
可来到东莞 , 那就不同了 , 在到来之前 , 不知在心里熟悉过多少遍了 , 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而已 , 就像来到这里 , 碰上陌生人了 , 谈不来谈得来 , 都是见面就熟悉了 , 只是觉得虽然说像以前从未谋面的朋友 , 现在见面了 , 就是老朋友了 , 和他乡遇故知是一样的 。
东莞市有4个区和28个镇 。
4个区分别是:莞城、南城、万江、东城 。
而这28个镇 , 来东莞之前它们在我头脑里早就按熟悉的程度排序了 , 一个也不会落下:长安、虎门、厚街、沙田、常平、大朗、寮步、东坑、桥头、石龙、石碣、石排、茶山、企石、中堂、高埗、麻涌、望牛墩、洪梅、道窖、横沥、樟木头、谢岗、黄江、大岭山、清溪、塘厦、凤岗 。
当然 , 这28个镇 , 友友们哪个镇最熟悉?完全要看友友们自己人生的命运轨迹把你抛向哪里罗 , 就像天上那28个星宿 , “天上一颗星 , 地上一颗丁” , 你是哪个命运 , 哪个星宿和你相伴一生 。
而我呢 , 命运之神把我先抛向了长安镇 , 自然对长安镇最熟悉!
2 长安虽好找工作不容易啊
1998年 , 对我来说 , 注定是不安的年份 , 在不安份的年纪 , 尤其是这样的年份 , 我也是越发不安份 。
因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工作 , 总得有个落脚之地 , 先前打听到有朋友在长安 , 说是在台资厂呢 , 还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嘿 , 在打工的地方不能叫领导 , 只有说主管、经理 , 或者是干脆叫老板的)呢!
好不容易才找到他 , 他却没有怎么接待我 , 只是觉得他很忙 , 忙到只给了我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 说了一句:“我得进去了 , 不然老板知道了得挨剋了!”就转身进厂了 , 临了给我另一个老乡的地址和电话 , 是我一个高中同学的妹妹 。
又等了一下午 , 快下班了 , 我在她厂门口等了六七个钟头 , 实在无聊死了 , 拿了一本鸡汤文读 , 也很是无趣 , 加上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碰到人家 , 人家会不会也像那个当领导的老乡一个样呢 , 那不是就得流浪长安街头 , 要知道 , 在晚上的街头流浪 , 一过零时 , 被治安大队的逮住了可不是好受的 。
好在我紧盯着厂门口下班的人流 , 边看边打听 , 生怕错过了 , 也就在我左顾右盼 , 焦虑不安靠在街边上的一棵行道树的时候 , 眼看就要失望到了极点 , 见她有说有笑的拉着一个伙伴的手 , 也是火生火燎地走出来了!
和她的伙伴在厂门口分了手 , 她就跟我打上了招呼:“哥 , 早知道你过来了 , 怎么不早点来找我啊 , 走 , 先去吃饭 , 吃了饭我带你去落脚的地方!”
吃饭的地方不远 , 我们一会儿就到了 , 店里面人挤人的 , 她就先让我坐在门口的座位上 , 她随即挤进店里面 , 估计是去叫餐了 。
好大一会儿 , 总算是出来了 , 带着两个快餐 , 满面红光 , 可能是挤的时候 , 费劲了 。
当她把快餐放在桌子上 , 便迅速地打开了餐盒 , 边跟我说:“哥 , 你先吃 , 我一个女孩子的吃的不多 , 等会儿我得把我的这一份拨一半给你!”
我说:“不用了 , 你也一起吃吧!”
但是没见她动筷子 , 只是笑着看我吃 , 看我吃得挺香的 , 也挺高兴的 。
随即她说:“吃了饭我得赶紧带着你去我亲大哥的工房去 , 刚刚要是早知道你来了 , 就直接去他那儿了 , 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他们的晚饭 , 只好先吃了饭再过去吧!”
随后她一边拨弄着她的饭盒 , 一边从她的饭盒里夹些菜给我 , 还叫我慢慢吃 , 劝我不要急嘛 , 说是等把我送过去 , 她还得赶回厂里去加班呢!
我呢 , 可能是好久没吃过饱饭了 , 三下五除二 , 一个盒饭经不住几筷子 , 很快就见底了 , 她呢 , 顺便把她的大半盒饭拨给了我 , 自己才吃开了 。
毕竟是女孩子 , 她吃得不快 , 还边吃边聊 , 说了一些她们厂里面的事 , 还说了要是我早点出来就好了 , 她们厂里面前不久招了一批储干 。
我还不知道储干是什么工作 , 纳闷着呢 , 她笑了笑 , 轻声细语说:“储干是储备干部的简称 , 只招你们这些有高学历的 , 作为技术管理人员的后备力量!你可不要以为是谣传的那样子 , 到时候用得着就用 , 用不着就锄掉!那可不是 。”
赶去她亲大哥的工地的路上 , 她跟我说 , 在长安找工作不容易啊 , 除了老乡熟人介绍进厂 , 就是每天去各个村里面的工业园区转转 , 看看那些工厂门口有没有贴着招工广告 , 还有就是去人才市场 。但是 , 目前来看 , 只有去各个村里面的工业园跑一跑 , 或许是有机会的 , 人才市场嘛 , 我从厂里面人事部得来的招聘情况分析 , 不太理想 , 因为这个时候 , 大部分厂里面的招聘已经告一段落 , 人才需求也不是那么急了!
到了她亲大哥工作的地方 , 恰好她亲大哥就在工棚门口坐着呢 , 她连忙介绍了一下 , 她亲大哥站起身来迎接我们 , 一脸标致的微笑 , 但是没有说话 , 只是很迅速地将我的行李接进去 , 将行李箱塞进架子床下 , 将行李背包就挂在了床架一边 , 然后用手指引我坐下 。
我怎么觉得她亲大哥是不是有问题 , 整个过程我没有听到他说过一句话 , 正在纳闷的时候 , 她将我轻轻拉到门口 , 告诉我 , 她哥在小时候病了一场 , 高烧之后打了一针 , 打坏了成了聋哑人 , 但是 , 她哥挺聪明的 , 即便失聪了 , 学习都挺好的 , 只是没有继续升造的机会 , 只好务农了 , 尽管聋哑了 , 干活不输人 , 心灵手巧 , 没有拜师学艺 , 泥瓦工木工都能拿得起放得下 。
她话一说完 , 就说是要走了 。
我正想送她一下 , 因为天快黑了 , 她一个人 ,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 , 走夜路不安全 。她没有说什么 , 就要走的时候 , 她哥跟了出来 , 打着手势 , 她很快就领会了 。
于是乎 , 她哥和我一起 , 把她送到她厂里 。
随后 , 她哥和我返回来 , 虽然说一路静悄悄 , 我感觉到我们的心是欢快的 。
后来 , 大概一周时间 , 我就白天出去找工作 , 晚上回到她哥的工棚里 , 和他吃住一起 , 她哥每天都是满面春风 , 虽然没见他发声 , 但是 , 我觉得吧 , 他或许比我们正常人还快乐 , 一点也不影响他待人接物并把事情做好 。
可是 , 在长安我找了一周的工作 , 无果而终 , 只有去另外的镇试试吧!
几年后 , 我是万万没想到 , 我又来到了她哥工地的附近 , 当然 , 她哥所在的工地早就完工了 , 而我呢?只是来到原来的地方附近工厂工作呢!
3 虎门大桥几多愁
离开长安 , 我也没有走多远 , 只是到了虎门镇去找工作了 。
离开长安时 , 她叮嘱我:“在长安沒有找到工作不要懈气 , 去其它镇试试看 , 或许就有机会 。”
我在公交车上 , 恰好碰上了一个老乡 , 虽然说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面 , 也不认识 , 但是都是喝一条赧水长大的 , 在异乡碰上了 , 一听乡音感觉就很亲切了 , 像是一奶同胞的孩子一样亲切!
他说他就在虎门一家电子厂工作 , 出来好几年了 , 一直都在虎门做事 , 因为学历低 , 只有高中毕业 , 刚开始做普工 , 拼死拼活赚不了几个钱 , 后来呢 , 跑开了销售 , 到处跑 , 跑遍了珠三角 , 现在升到了销售主管 。
他说:“要不你跟我去试试 , 去我们厂做客服工程师 , 也就是做销后服务怎么样?”
我一听 , 还不知道客服工程师是怎样的一份工作呢 , 于是 , 我没有一口答应他 , 但是他后来又说:“你完全可以在虎门找找看 , 不做客服工程师 , 可以做其他的嘛!”
当我随他在虎门的一个站点下了车 , 他在那个站点附近帮我找了一个便宜的旅馆住下 , 但是由于他工作的关系吧 , 只是给我留下他的联系方式 , 便匆匆忙忙走了 , 临了说了一句:“先试试看吧 , 要是实在找不到路子 , 来我们厂做客服工程师也行 , 我等着你 , 这一点我还是能帮老乡忙的!”
可是接下来几天 , 我在虎门镇到处转悠了 , 也是像在长安镇一样到工业园区碰碰运气 , 但是 , 运气不是说来就来的 , 总之 , 到头来 , 一无所获 , 甚至最后连老乡写给我的纸条也弄丢了 , 最终凭印象中记下来他工作的厂名去找他 , 终究是错付了 , 无果!
在离开虎门镇之前 , 因为久闻虎门大桥的威名 , 就去那里看了看它 , 老远看到江主席题写的“虎门大桥” , 不像其他游人那样很兴奋地大声喊道:“虎门大桥 , 我来了!”我只是静静地走过去 , 总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渺小!
尤其是站在桥下 , 听那波涛击打桥墩 , 击打岸边岩石的声音 , 想学人家放肆一下大喊大叫 , 最终也还是没有喊出一声 , 还是静静地走向虎门炮台 , 默默地久久地望向虎门大桥 , 出神久了 , 要不是周围一些年轻人的呼喊和小孩子们的打闹声 , 我或许就是那样呆呆地站下去罗 。
多年后 , 才慨叹 , 当初若是听了这个做销售的老乡的话 , 进了他们厂 , 或许是另一个景象了!人生啊!可是不能重走一遍的 。
4 离开厚街镇也是我不对
在虎门炮台上走着 , 路上听到一群从厚街镇来的游客大声在议论什么 , 热火朝天的 , 原来他们都是在厚街镇一家大型电子厂工作 , 他们今天正是趁着周末来虎门散散心 。
听他们说笑我也好有心 , 也听到他们说厂里大量招工呢 , 说者无意 , 听者有心 , 我就一路跟着他们走着 , 走着走着就散了 , 而我自己呢 , 走着走着就有方向了 。
走!就去厚街镇找工作呢 , 扭头我就返回旅馆 , 在旅馆里好好想想啊 , 想想吧 , 明天怎么去厚街镇那家大厂找工作?
折腾了一个晚上 , 用稿子手写了一份简历 , 心想着 , 这样子总可以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 , 洗漱完毕 , 收拾收拾行李 , 退房!直接杀向厚街镇那个厂!
那个厂在厚街镇很有名气 , 很好找 , 到了地方 , 见过长安镇的大厂 , 感觉到很大 , 见到厚街镇这个大厂 , 才知道啊 , 长安镇大厂的场面小了 , 小得多了!
尽管我感到很兴奋 , 也觉得希望在前 , 看到长长的应聘队列 , 感觉到有点像小时候逮住了一条大黄鳝 , 这个队列就如同那条大黄鳝 , 不过呢 , 本来就是这个大厂逮住了大黄鳝 , 而我硬是想像成了自己就是逮黄鳝的高手了 , 胜券在握!
可是呢 , 越是这样想吧 , 哪知一入厂面试 , 第一关就被涮了下来!
怎么回事呢?原来我是这样想的 , 应聘储备干部 , 虽然说不要求工作经验 , 储备干部嘛 , 不就是一个学历 , 一个年龄 , 这两个条件我都满足 。
但是一旦到了面试官那里 , 我茫然失措了!
我们这群应聘的人坐在大长条桌一边 , 对面就是一群面试官 , 他们轮流发问 , 而应聘者呢 , 可抢先作答 , 也可由面试官点到谁了谁来作答!
一场面试下来 , 我脑袋懵懵的 , 只见我旁边的人踊跃作答发言 , 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最后 , 友友们 , 自然就知道结果了!
5 常平!常平!我来了!
在厚街镇应聘失败 , 手中的余粮也不多了 , 看来 , 目前我只有一条路了 , 去常平镇找我的大学同学去 , 他们有好几个同在一家工厂做呢!就不知道他们那里还招人不?
从厚街镇坐上去往常平镇的车 , 又兴奋开了 , 或许他们那里还要招人 , 想不到吧 , 怎么不早一点去找他们呢?
一路上尽管还是好兴致 , 但是吧 , 可能是昨晚为了编写计算机程序一样的简历 , 用时过长 , 也是有点兴奋过度了 , 乃至于鸡鸣时方才入睡 , 不是睡不着 , 就是睡不踏实 , 像在旷野里行走 , 仿仿佛佛踩在泥淖里 , 深一脚浅一脚 , 无论如何走不出那个若大的旷野!
直至多年后吧 , 一想起那个梦 , 还是有点悚然 , 为什么会作那样的梦?乃至于就是后来由于工作的原因 , 也曾进了那个工厂 , 不过是出差去那里处理一下客诉问题 , 虽然处理客诉问题 , 也就是要大不大 , 处理不好的话也不算小 , 但总的对我来说 , 问题不大 , 我也是这个团队里面的一个小头目了 , 这个问题难不倒我 , 再怎么说吧 , 一经团队运作 , 鼓捣 , 又有公司的良好的质量体系支持 , 这个问题还有什么难的呢?
可能是原来进这个工厂面试失败留下来的阴影 , 一进入到这个工厂里面呀 , 就有点发悚了 , 尽管最终我还是尽可能地克制这样的情绪那样的情绪 , 外表也毫无波澜把事情处理好了 , 这也只能算是后话了 。
还是回到去常平的车上来 , 我呢 , 一路昏昏沉沉 , 结果不小心坐过站了 , 一不留神再坐下去就会快到企石镇了 。
赶紧下车返程 , 恰好就在我们同学所在的工厂门口不远下了车 。
等了好久 , 半下午至天蒙蒙黑 , 才见到里面的一个同学出来 , 幸好他下班出来散步 , 而他呢 , 自然正好也认识和我在大学里耍得好的那个同学 , 可恰好那个同学今晚加班 , 唉!今天幸亏遇到了一个同学出来了 , 要不然 , 我又要墩大街去了!
还好 , 这个同学先是将我的行李带进去 , 然后将我也领进去了 , 就直接将我领进和我要好的那个同学的宿舍了 , 让我安心在宿舍里面等!
可是结果呢?不是那么美好!
为什么?
我那同学说:“你先在这里面休息休息几天 , 我看打听打听厂里面要不要人 , 不过呢 , 希望或许有 , 但是不大 , 我们学校去年那一届已经招够了 , 现今可能是不大需要了 , 再者说 , 厂里仅仅招应届生 , 往年毕业的 , 只招本行业有经验的!你们那原来在钢铁厂的工作经验 , 在这里面只能算是白瞎!”
哦哦!那只能是这样子了 。
后来 , 我在这个工厂里面呢待了近半个月的时间 , 白天悄咪咪出去在常平镇找工作 , 或者是去邻近的镇试试运气 , 可能是专业不对口吧 , 还是由于没有什么经验 , 总之就是:见了开花 , 就是不结果!
(未完待续)
【1998年的我在东莞经历了什么 1998年东莞有多乱】以上文字是我于1998年在东莞找工作真实经历的再现 , 写下来 , 还是不禁心悸不已 , 分享一下 , 也请广大的友友们关注之余点评一下!拿出你们发财的大手 , 不想点评了 , 隔着屏幕捶我一下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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