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之兴在于宁荣二公功勋盖世 。在非宗室不王的正统王朝,国公是异姓之臣能攀升到的最高爵位 。贾家一门两国公,是皇室之外第一家 。这样的贾家,能够在三世之后尚能维持荣华富贵就不意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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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元春省亲之前,贾家看似衰落 。但能修建大观园迎接省亲,花费都是自己出,无疑尚有几百万财 。这些钱如果不省亲,再花两代不是问题 。
所以,不能因为贾家不掌握实权而看低 。不提他们背后隐藏的盘根错节势力,就说四大家族内部实力就不容小觑 。贾家定点安排贾雨村复职应天府知府,堂堂四品地方大员被他们举重若轻安排,推而及之宁荣二公时代该是何等风光 。
其实,贾家真正的衰落源自京营节度使的失手 。宁国府的宁国公、贾代化两代把持“京营节度使”几十年,给皇帝作看门人 。别看官职不显山露水,却把握着皇帝和京师的安全命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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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营节度使就是“京营”的最高长官 。是曹雪芹借鉴明代京营的隐喻 。
京营是明代京军编制 。朱元璋洪武初即设,隶大都督府 。后改隶五军都督府 。明成祖迁都北京后,分设京师京营和南京京营 。
京师京营又称三大营,包括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机营 。五军营分为中军,左、右掖和左、右哨 。三大营各设提督内臣、武臣、掌号头官统领 。各军、各司分设坐营官、把总、坐司官、监枪内臣、把司、把牌不一 。洪熙时,命武臣一人总理三大营营政,就相当于京营节度使 。
平时,五军营练习营阵,三千营练习巡哨,神机营练习火器 。当皇帝亲征时,三大营环守于皇帝大营,一般是神机营居外,骑兵居中,步兵居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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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营节度使向皇帝负责,离皇帝最近,必然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担任 。贾家任职几十年,可知他们的富贵和皇帝的信任该是多少 。
只是随着贾家第三代交接,再把持京营节度使未免太过惹眼,也让皇帝忌惮 。而且贾代化死后贾敬根本对继承爵位当将军没兴趣 。他能考中乙卯科进士,对武功刀兵必然不热衷 。随着他将爵位丢给贾珍,贾家再把持京营节度使就不合适了 。
【红楼梦贾家衰落的开始,源于丢失的一个官职,王子腾野心坑了贾家】京营节度使是贾家的立足根本,也是与皇帝平衡的关键,不容有失 。所以,左手倒右手,“贾家的”京营节度使便宜了王子腾,王家被贾家亲手扶持走上了崛起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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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的意思很明显,只要王子腾替他们牢牢抓住京营节度使不放,贾家就与皇帝形成互相制衡,谁也少不得谁的局面 。王子腾后贾家再拿回京营节度使,仍旧可以安枕无忧 。
贾家与皇帝紧紧捆绑,保持与北静王等四王八公其他几家若即若离的政治正确,属于真正的臣子之道 。??
可让贾家万没想到王子腾竟然起了异心,换了皇帝,王子腾也丢了京营节度使,被升为九省统制外放巡察去了 。
有人会说王子腾等军中大员升迁,自有吏部、兵部调配,皇帝同意,并不是想保住就能保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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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贾家在京营节度使任上固守了几十年,在军中也是深耕多年,京营中各级官员大多出自他们门下,哪里是轻易敢换人的 。
如果王子腾不有意往上攀爬,京营节度使这个职务不至于轻易丢掉 。对贾家来说京营节度使是命脉,皇帝真能轻易换人早都换了 。
王子腾一丢京营节度使,贾家等于彻底失去最后一块有利的权力阵地白白便宜了王家,反助力王子腾高升被摘了一次桃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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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贾元春晋升贤德妃,贾家本想抓回往日的权力 。谁想“有些事一旦错过就不在”,皇帝好容易摆脱了贾家怎么可能再给他们机会 。所以好处又一次落入王子腾手里 。他借元春晋升步步高升,贾家失去最后一次振兴的机会,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
贾母在王子腾回来后,夫人过生日专门邀请她,却以“不自在”为借口不去 。不自在的不是身体,而是心里 。贾家因王子腾失去太多,他们与北静王结党,也是迫不得已 。??
其实,从贾家无奈交出京营节度使的权力,到王子腾被调离京城,代表皇帝已经开始剥离贾家在军中的影响 。尤其京营掌控了京师和皇帝安全,太过于重要 。这一代皇帝早都想抓在自己手里 。如今从王子腾手里得到,贾家算是彻底退出政治舞台,不可能再有崛起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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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王子腾被扶持,看似贾家主动 。可太上皇当年何尝不是顺水推舟树立王家野心,让四大家族内部产生离心力,最终实现各个击破的机会 。
贾家就是被太上皇和皇帝这父子两代联手给坑了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不怪贾元春判词图画中画了一张“弓”!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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