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前秦风云：13、棋逢对手︳第三节：一场别出心裁的誓师仪式( 二 )

谁也不曾料到，桓温居然会选择这样一句话，作为开场白。校场上一片肃静。
“回答本帅！”
“……”
桓温身后，文武僚佐面面相觑，看来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谢奕在心中骂道：“该死的军头！军无戏言，你就不能说点正经话么？”
“男人要娶婆娘、生娃娃！”还好，总算没有冷场，从下面的队列中，冒出来一个细弱的声音。

文章图片
一阵哄笑声平地而起。很显然，没有人认可这个答案。
“谁说的？出列！”桓温厉声喝叫。
一个又黑又瘦，嘴边无毛，脸上生痘的年青兵卒，被人从队列中推搡出来。他看上去顶多十七八岁，好似受了惊吓，神情有些恍惚。
“你再给本帅说一遍！”
“……娶婆娘……生娃娃……”年青的兵卒似乎使出了自己吃奶的气力，可是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声音，却如同蚊子在呜咽。说完他就闭上了双眼，等着责罚从天而降。
“你说的也没错！”
校场上泛起了一片嗡嗡声。年青的兵卒愣过神来，猛然睁开双眼，错愕地仰望着威风凛凛的统帅。
“本帅已经娶了两房太太，你娶得了吗？”桓温的声音开始变得温和起来。
年青的兵卒露出自愧不如的神情，答道：“娶不了……”

文章图片
“你当然娶不了！”桓温仰面大笑， “告诉你，本帅以后还会再娶上几房！”
“该死的老奴！”
这一句骂声，是从旁边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里面发出来的。车内，两个衣着华丽的贵妇人正在挑帘外望。刚才责骂桓温的，是其中的这位中年妇人。她是桓温的妻子、晋明帝司马绍的女儿南康公主司马兴男。
“夫人，老爷为何要问这样的话呢？”说话的这位年轻妇人，是桓温的如夫人李氏，成汉亡国之君李势的妹子。
“怎么，你觉得这样说不妥当吗？”司马兴男反问道。
“不是！贱妾的意思，今日毕竟是大军出征；再说，老爷平时也不大这样说话。 ”
“你最清楚，男人打仗，一半就是为了女人！”
李氏不吱声了。司马兴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伤人，便伸出手挽住了李氏的胳膊。 “夫人应该知道，老爷当年平蜀，可不是为了贱妾。 ”李氏并未介意，浅浅一笑。

文章图片
灭成汉后，桓温一眼看中了亡国之君李势的这个妹子，偷偷地将她纳为外室。这件事后来让司马兴男晓得了。这是一个既爱红妆又爱武装的女人，自小性格豪爽刚烈，颇具男儿气概。盛怒之下，她操起一把刀子，带着几十个婢女，来到丈夫藏娇之处，打算亲手将李氏杀了。
当她来到丈夫的外室时，李氏正在梳头，长长的秀发一直垂落到地上。司马兴男被这个年轻女子的美貌惊呆了，更让她惊讶的是，李氏并不畏怯，从容地对她说：“公主，奴婢国破家亡，并不情愿到这里来；你将奴婢杀掉，倒是遂了奴婢的心愿！”司马兴男被这话打动了，她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当即扔掉手中的刀子，一把抱住李氏说：“见到你，我也喜欢，何况那个老奴！”二人从此和平相处。
“夫人，我明白了。 ”
“你明白了什么？”
“男人甘冒弓矢，固然是要以身许国，但也想博得个封妻荫子。老爷的话虽然平实，却最能鼓舞士气了！”
司马兴男赞同地点着头，可是脸上却露出了忧郁的表情。
李氏安慰她说：“夫人放心，老爷此去一定旗开得胜！”

文章图片
司马兴男喃喃地说：“你不明白！我并非担心胜负，他还没打过败仗呢……只是败有败的忧患，胜有胜的麻烦，唉……”
这话让李氏一头雾水。
外面又传来了桓温宏亮的声音：“你们这次只要拼命向前，建功立业，就也能讨上婆娘！本帅今日在此誓师，就是要给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