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2021高考刷新记录!15年前,那些高考故意0分的考生,怎么样了?( 三 )


不想回家 , 不敢面对父母 , 不愿面对询问 。

高考前 , 她就开始偷偷地攒钱 , 为了省钱 , 每天只吃一个包子 , 父母给的生活费都被她积攒下来 , 当作出门打工的路费 。

填报志愿结束当天 , 她就独自乘车去了郑州 。

到达郑州 , 已是次日凌晨 。

她给在郑州的姐姐打电话 , 却因关机 , 联系不上 。

于是 , 她就在郑州火车站的广场上游荡了一个晚上 。

第二天 , 姐姐联系上她 , 得知她的想法 , 批评她“太幼稚” , 不准她一个人出去 。

而叛逆的她 , 却偷偷离开了姐姐的住处 , 独自一人前往了山东菏泽 。

到菏泽 , 已是次日凌晨1点 , 她在火车站枯坐到天明 。

车站里 , 不少来来往往地人问:“小姑娘干什么的?是不是想找工作?”

她都警惕地一言不答 。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 她开始轧马路在市区到处寻找小广告 , 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处 , 但始终没有结果 。

身上的钱花光了 , 她只好失望而归 。
原来 , 这世上不光是理想和现实间的差距 ,

现实和现实之间的差距同样可以让人崩溃 。

回到南阳后 , 蒋多多不敢回家 , 整天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 , 晚上就到亲戚家借宿一晚 。

甚至有两天 , 她跑到南阳师院校园 , 准备在长明灯教室过夜 , 但因为教室没开 , 她只好到女生宿舍楼下 , 坐了两整夜 。

那时的她 , 怀抱希望也备受煎熬 。

如果批卷老师不按违纪处理 , 那自己的事可能就不够轰动 , 可能就不是0分 , 那所有的准备和冒险 , 岂不都白费了吗?
15年后 , 她回忆当时的情形:

“那一段压力特别大 , 好几次想死 。 ”

终于 , 她还是熬到了6月23日 , 班主任打来了电话 。

母亲问:“是不是出成绩了?”

班主任严肃地说:“不是 , 让蒋多多明天到校一趟 。 ”

第二天一早 , 蒋多多就到了校 , 老师递给她一张“考试违规处理决定书” , 让她签字 。

那一瞬间 , 她几乎跌坐在地上 , 忙问:

“怎么只有一门违规呢?应该是全都违规啊!”
然后 , 她颤抖地将自己故意违规的事说了出来 ,

班主任沉默地看着她 , 许久叹口气说:

“上级只发了这一门 。 ”

蒋多多急哭了:“不对 , 我四张卷全用了双色笔 , 应该都是0分啊!怎么就文综一门0分呢?!”

后来 , 她才知道 , 随手做的选择题和违规试卷并不在一起 , 因此其他三门选择题加在一起得了114分 。
蒋多多慌了 , 她哭着求老师给她指条路 ,

但事已至此 , 老师也只能摇了摇头 。

蒋多多仍然不敢回家 , 对父母的愧疚让她无法自拔 。

那年夏天 , 她主动联系了媒体 , 希望通过舆论能引起教育部门的重视 。

确实有几家媒体来了 , 但感兴趣的内容并非教育问题 , 而是蒋多多个人的问题 。

父母最后是通过报道才得知了女儿的事 ,

二老失望后仍表示:“砸锅卖铁 , 让娃复读一年 。 ”

然而 , 蒋多多看着满面风霜的父母 , 最终摇了摇头 。

蒋多多的父母
后来 , 学校和南阳相关部门送来了书 , 她收下了 。

而当地教体局、妇联、乡政府给她送来的衣服和500元钱 , 她说什么都不收 , 被硬留下后 , 她逼着母亲让已经走出很远的乡政府员工冒雨回来 , 把钱拿走 。

那天 , 她哭得很伤心 , 边哭边说:

“如果是精神上的鼓励 , 我心存感激;但物质上的帮助 , 特别是直接送钱 , 是对我的侮辱 , 我不会接受 。 ”

其后 , 蒋多多曾求姐姐帮忙打印“作品” , 并将其中一部分传给了一些出版社 , 然而却再没有等到回音 。

她还曾把小说发到网上 , 依然水过无痕 。

2007年 , 南阳市卧龙区王村乡蒋庄村 。

雨后的田野湿漉漉的 , 踩过去 , 两行深浅的脚印 。

被疯长的麦苗淹没的芝麻地里 , 蒋多多和母亲蹲在芝麻地里 , 吃力地薅着草 。

7月的正午 , 阳光炙热 。

阳光下 , 她满头大汗 , 两手泥浆 。

母亲在旁边催促着:“快点薅 , 再晚就撂荒了 。 ”
那是19岁的蒋多多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 。

转眼15年过去了 ,

那个爱好写作的重点高中毕业生 , 再没写过一本书 。

后来她早早地嫁了人 , 婚后生活在农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