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姥姥二进荣国府,有一个细节,作者或是心有深意。《红楼梦》里,刘姥姥两回进荣国府,可谓是大家一直津津乐道的美谈。在我们现代人的观点里,一个人能否成功,有很多的原因。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而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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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姥姥在荣国府的“人和”,体现在多个方面。既有老于世故、深谙人情之处。更难得的是,那种能拉下老脸,不因虚名和面子计较,最后才获得成功之情。这两者缺少任何一个,刘姥姥都将空手而归,更不用说和贾府紧密联系了。刘姥姥第一次进荣国府,本来是冲着曾经的王家二小姐、现在的王夫人而来。其本意无非就是希望王夫人能看在当年情分上,“拔根汗毛”予以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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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王夫人没有接见她,但终究没有将其彻底摈弃而拒之门外。授意王熙凤“酌情处理”。王熙凤八面玲珑,随手就将本来给丫头做衣服的20两银子赏给了刘姥姥。对贾府来说,20两银子不过是一顿饭钱。然而对刘姥姥而言,则可是“平常人家一两年的日食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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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刘姥姥这是一个满载而归的结局。刘姥姥再次来到荣国府,虽然本意还是为打秋风。但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随身携带的时令瓜果,按照她自己的说法,那是“今年的第一茬。自己不敢先吃,摘下来送给亲戚先品”。这话就说得有点动人了。即使荣国府贵为国公府第,但穷亲戚这样不着痕迹的恭维,分明是贾府最需要的。所谓“扰到了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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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刘姥姥这一回受到了空前的接待。上至贾母,下至巧姐,荣国府几乎倾巢而出,能见的不能见的都见了一遍。最难得的,还是有贾母亲自带队,领着刘姥姥游览大观园。这可是全书的一个高潮所在。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刘姥姥在游览大观园时,虽然全程欢笑不断,金句频出。但能受得了她满口称赞的,唯有两个人而已,一个是惜春,一个是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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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自然不用说,贾母的心肝宝贝,整个贾府无人不知。而惜春则分明没有什么存在感。刘姥姥却称其“小小年纪,就像神仙一样标志”,这可是一个乡下老太婆所能想到的赞美之极致了。很多人认为,刘姥姥游览大观园,最出彩的地方就在称赞黛玉、以及面对宝钗而一言不发。其实,在我看来,刘姥姥这一回进荣国府,最精彩的地方,却是在告辞贾府的时候。有一个细节,非常值得一品。那就是临行之前,向贾母告辞的时候,作者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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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说:“太夫人并无别症,不过偶感一点风凉,究竟不用吃药,不过略清淡些,……了方子。刚要告辞,只见奶子抱了大姐儿出来,笑说:“王老爷也瞧瞧我们。……这里说明是贾母病了,不但贾母病了,连带荣国府最小的巧姐也病了。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虽然说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但未免也太巧合了点吧。游览大观园一通下来,贾府最老的贾母病了,最小的巧姐也病了。而刘姥姥祖孙两人则毫发无损,还能精神抖擞地到各房给太太们跪安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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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区别明显了。相较之下,以贾母为代表的贾府,贵为诰命夫人,只不过因为多走了几步路、多笑了几声、多吹了点风而已,就成了病恹恹的样子。同样年龄相仿的刘姥姥,却啥事也没有。满载而归之下,大包小包提着笑吟吟出了荣国府。因此,这个对比就是在说明,人固有贵贱之分。但贾府、贾母的贵,只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一有风吹草动,必将动摇她们的根本。而刘姥姥这样的“贱民”,反倒是身体硬朗。更能经受波折。
【 作者|刘姥姥二进荣国府,有一个细节,作者或是心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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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也是在说明,日后贾府的衰败,上至贾母,下至巧姐都无一幸免。反倒有可能需要刘姥姥出手相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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