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本文为长篇传记式历史小说《前秦风云》第一部「氐族少年」第十二章「隐士名士」第九节】
【导读】
【【爱历史】前秦风云:12、隐士名士︳第九节:大秦皇帝一语惹恼司空】◇上节内容回顾:秦大司马雷弱儿府中来了不速之客 , 就是李威在东市见过的卖黑米的商贩 。 他是东晋殷浩派来的信使 。 雷弱儿小心谨慎地应对 , 并趁机将殷浩当初强塞给他的那枚围棋子退回 。 李威跟踪而来 , 告知原委 , 雷弱儿意识到自己又遇上了更大的麻烦 。
◆本节内容简介:原后赵豫州牧张遇归顺前秦后 , 被委以司空高位 。 为了笼络他 , 苻健特意宴请 , 让雷弱儿等人作陪 。 在此之前 , 苻健还将张遇的继母韩氏纳为昭仪 。 席间 , 苻健亲热地称呼张遇“假子” , 却引来了对方的不快 。 韩氏事后向大秦皇帝说明原因 。 张遇很快反叛 。
★故事发生时间:353年八月 。 地点:长安小城皇宫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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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皇帝今天要在宫中设宴 , 款待一位朝廷重臣 。 此人是新任司空张遇 。
一年前 , 苻雄、苻菁叔侄驰援遭受东晋攻击的原后赵、冉魏豫州刺史张遇 , 在颍水诫桥大败谢尚和姚襄的联军 。 张遇虽然逃过了一劫 , 但他打算名义上归顺前秦实 , 则割据许、洛的计划也化作了泡影 。 战后 , 秦军将陈、颍、许、洛之民五万多户迁往关中 , 苻健任命右卫将军杨群为豫州刺史 , 镇守许昌 , 另派侄儿辅国将军苻黄眉进驻洛阳 。 为了安置和抚慰张遇 , 秦元老重臣毛贵深明大义 , 将司空之位让给了他 。 苻健以雷弱儿为大司马 , 毛贵则改任太尉 。
苻健原本打算将宴请的时间 , 定在中秋节当日 , 但张遇说他那天家中恰好有事 , 便改在了今天 。 应邀作陪的雷弱儿、毛贵、鱼遵、王坠等几位重臣来得早 , 他们君臣一面等候张遇 , 一面聊起了当前的局势 。
“大司马 , 陇东近日的战事如何呢?”鱼遵最近在家中养病 , 一见面就关切地向雷弱儿打听 。
“陇东近来无战事 。 ”雷弱儿随口回复了一句 。
看出鱼遵并不满足于这一回复 , 王坠笑呵呵地向他介绍:“都说凉州兵如何了得 , 龙黎一战 , 丞相和卫将军又一次打出了我大秦的威风 , 如今凉军望而生畏 , 再不敢贸然交手 。 此役缴获其良马万余匹 , 听说邓羌、樊世诸将如今都换乘了凉州大马 , 一个个神气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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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今以来 , 在东向取得超出预期的战果时 , 秦西境却被原后赵西中郎将、秦州刺史、休屠族首领王擢搅得鸡犬不宁 , 让苻健和苻雄伤透了脑筋 。
王擢后赵时兵败凉州 , 投靠了张氏 。 去年七月他撇开凉州张氏 , 直接跟东晋朝廷打交道 , 获得了秦州刺史的任命 。 十月他又遣使降燕 , 从慕容俊那里赚得了益州刺史的头衔 。 十一月苻雄进军陇西将其打败 , 他只得再次投靠凉州 , 又被张重华任命为征虏将军、秦州刺史 。 俨然成了一个“三国刺史” 。
此人如此热衷于远交 , 对近在眼前的苻秦却视而不见 , 暴露出对关中的觊觎之心 。 果不出其然 , 今年二月张重华派张弘、宋修二将 , 率一万五千骑兵会同王擢来犯 。 苻雄再次披挂上阵 , 带领侄儿苻菁在龙黎(今陕西宝鸡市陈仓区西部地带)大败凉军 , 斩杀一万二千人 , 将张弘、宋修俘获 。 王擢被迫放弃秦州 , 逃往姑臧 。 苻健任命宗室将领苻愿为秦州刺史 , 镇守上邽 。 五月王擢率兵二万卷土重来 , 秦州郡县大多响应 , 苻愿败退长安 。 上个月派去进攻仇池的宗室大将苻飞 , 也被仇池王杨初挫败 , 陇西的局势又变得紧张起来 。 苻雄和苻菁赶紧率步骑四万进屯陇东 。
在分裂割据的年代 , 降将左顾右盼、反复无常 , 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 随着鲜卑慕容氏灭亡冉魏进入中原 , 此前降秦的张平、李历、高昌等人 , 也纷纷改头换面 , 去年分别被燕国委任为并州刺史、兖州刺史和安西将军 。 相比而言 , 张遇的态度还算比较端正 。 这正是苻健看重他的一个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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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坠的话引出了一阵笑声 。 “话虽这么说 , 但王擢屡犯我朝西境 , 对朕的牵制颇大 。 ”苻健提醒大家说 。
毛贵有些困惑地发问:“明知不是我朝的对手 , 张氏近来为何还要屡屡兴兵呢?”
王坠答道:“晋咸康三年慕容皝自立为燕王 , 三年后他遣使建康 , 名为献捷论功 , 并提出共平中原 , 实则要求晋廷在他自封的燕王头衔上面 , 加一道白印 。 为了这件事 , 晋朝大臣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 拖了一年多才勉强同意 。 张重华刚上位时 , 凉州官属曾劝他称假凉王 , 可是晋朝遣使姑臧 , 依旧只授予他凉州刺史、西平公 。 张重华心有不甘 , 让下面的人去跟晋使臣分辩 , 说他张氏一向尽忠 , 所获封爵却比不上鲜卑慕容氏 。 晋朝使臣的回答冠冕堂皇 , 劝说张重华不要跟鲜卑夷狄攀比 。 此事就此作罢 。 依我看 , 张氏眼下如此卖力 , 十有八九也是冲着封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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