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汉武帝当朝名将卫青、霍去病别传· 职业军人 _游戏世界

汉武帝当朝名将卫青、霍去病别传（七）· 职业军人
【七汉武帝当朝名将卫青、霍去病别传· 职业军人】在汉朝营建朔方的同时，有两件事情是值得注意的。第一件，是匈奴内部出了变动，曾跟汉朝作对良久的军臣单于一命呜呼。匈奴，并不像大汉王朝那样，有设立储君的传统，因此兄终弟及的现象是匈奴人所能接受的。军臣单于死后，他的弟弟左谷蠡王伊稚斜自立为单于，而军臣单于的儿子於单被伊稚斜所败，于是汉朝成了於单最为安全的归处。
为何说汉朝是匈奴人最安全的归处，此事还得从景帝朝说起。早在景帝在位之时，虽说汉朝对匈奴一直采取守势，但汉朝的富足毕竟是匈奴人能够亲见的，直到汉武帝马邑设伏之前，汉朝和匈奴的边境贸易一直都很开放，匈奴贵族也对汉朝的珍馐玉器、服饰珠宝颇为赏爱。景帝对匈奴虽然无法实施进攻，但诱降匈奴人以为己用的策略，还是实施过的。匈奴人只要降汉，必能享受到封赏赐爵的待遇，作为汉朝皇帝来说，知己知彼才能使己方不至于受制于人。但这么一来，也势必会引起一些朴忠之士的不满，这类朴忠之士就是传统的军事贵族。
于是，这第二件事情就来了。汉朝营建朔方，是由卫青的部将苏建负责的，可不论是建筑坚城，还是朝堂评议，骁勇善战的卫将军，这时却像消失了一般。其实解开这个谜题并不困难，那就是区别开职业军人和军事贵族。军事贵族，是因为军功赏爵而得到富贵的家族，按照这个道理，卫青、苏建都可以算上是军事贵族。如果读者诸君也这样认为，那就被现实的表相所蒙蔽了。贵族的缘起，来源于军功赏爵，但军事贵族若要真正显赫，那必须得有世代的家学和大局观念。比如一生都未能封侯的李广，如果仅从爵位上看，恐怕够不上军事贵族，但若从李广的家学和声望来说，你说他不是贵族，这话又显得违和？
《史记·李将军列传》记载，“（李）广家世世受射”“以良家子从军击胡”，李广的祖上李信，在秦朝统一六国之时，就是一位骁勇的战将，李信虽然在灭楚战役中，被项羽的祖父项燕击败；但一次失败不能掩盖李信的能为，秦之灭燕，活捉太子丹者就是李信。从李信到李广，甚至再到李广的子孙，高超的骑射武艺，是李氏得以安身立命的资本。李广猿臂善射，超绝于李氏族人之中，他的儿孙也不乏勇武之辈，但距李广仍有差距。李广这种良家子，细想起来君主是不能完全安心的，因为他们是历经秦汉而不衰的军事武勋家族，也就是说他们在汉朝能够如鱼得水，如果到了敌对阵营，依旧能够凭借武勋换取富贵。所以说，李广属于具备家学传承的军事武勋家族传人，既承认其无双国士的能力，又不给予建立奇功的封赏机会，反倒是一种有效的控制。
再说卫青，卫将军若不是因为女宠入仕，恐怕这辈子也就这么过了。但自卫青从军以后，他所担任的角色，就是唯武帝之命是从的职业军人。相比李广来说，卫青并不具备严谨的家学武艺，也不会像李广一样历经边关重镇，与匈奴冒险作战。武帝需要的是卫青的功劳，而李广更多的是为汉朝奉献苦劳。之所以说卫青是职业军人，是因为卫青是在汉朝文官制度兴旺开展的时期被提拔的，卫青低调而严谨的个性，使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如何执行武帝的旨意上。对于同僚，哪怕是战时犯有过错的部下，卫青都不会翻脸无情；对于依附于自己，寻求富贵的门客，卫青对他们也是留走自如，不置情感。卫青虽然功勋卓著，但他的生存方式，更像一位谨小慎微的低级吏员。他将星闪耀，但更加懂得求全自保。卫青，可以看做是以官僚人设培养起来的新贵，军事新贵的产生，也就意味着李广那种旧世良家子，和传统军事贵族的没落。
相比于卫青，开国功臣绛侯周勃的次子周亚夫，是一位实打实的军事贵族。周亚夫，是景帝平定吴楚七国之乱的首功之臣。在战乱平定之后，周亚夫的太尉职权被景帝收回，他和他父亲周勃一样，被拜为丞相。如果是职业军人，抑或职业官僚，此刻就应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周亚夫是一位担忧家国的贵族，常年的军旅生涯，使他不能不对景帝的一些作为持有意见。就以景帝重赏匈奴降人这件事情来说，条侯周亚夫对此非常反感。在条侯看来，非军功不得封侯，是高祖立下的规矩，如果拿列侯的爵位来重赏降人，这不但是鼓励臣子不忠，也寒了汉军将士的心。周亚夫的提议，是发自贵族的品质来说的。但景帝也好，武帝也罢，他们所驾驭的臣子，大多不是周亚夫、李广这样的朴忠之人。在汉朝蒸蒸日上的好日子里，真正捞到实惠的，往往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钻营之人，对于这样的人物，无论是汉朝一方，还是匈奴阵营，只要是利益足够，他们都愿意为之屈从。因此，周亚夫的建议，一定会被搁置，景帝重赏降人的做法，在武帝朝仍然适用，虽然武帝也尝到了这种做法的副作用。

七 汉武帝当朝名将卫青、霍去病别传· 职业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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