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兴极了,急忙跑了出去 。
三
夏杰在门口等我 。她见我出来,一把抓住我说:“有什么馊主意?你要是生我妈的气,我就不饶你!”
“你妈妈要想快点好起来,就要先把自己的心脏病治好,不然每天都是心事重重,胡思乱想,这病也不会好的 。”
我拉着夏杰的手说:“走,去我家 。”
“什么?妈妈还需要在这里照顾 。而且,我一会儿还要上班 。”夏杰疑惑地看着我 。
“去了就知道了,很快就回来了 。”让我看看我的手机 。离工作地点很远 。我忍不住让夏杰再说一遍 。把她拉开 。
当我到家时,母亲拉着夏杰的手,不肯放开 。这人一老,跟媳妇比跟儿子还亲 。这就要嫁进家门了 。哪个妈妈不开心?
妈妈拿出一个大红包,递给夏杰,他傻傻地看了我一眼 。
妈妈笑着对夏杰说:“这些钱本来是打算在你正式叫我妈妈的时候给你的 。既然你有难,我就先给你,你拿着应急 。”
“谢谢你,阿姨 。”夏杰含着泪接过红包,庆幸自己能遇到这么好的婆婆,能如此包容母亲的不理智 。
我心里美滋滋地拽了拽夏杰:“别把你的名字改成妈妈 。”
“妈妈!”夏杰羞红的脸变得越来越漂亮,我的心因羞涩的微笑而颤抖 。夏杰简直就是我心中的女神 。她的外表和性格都很完美,无可挑剔 。
“哎!”我妈乐坏了:“待会儿我陪你去医院,跟爸妈定个婚期 。我父母会很高兴,也许会好得更快 。”
我妈又看了我一眼,神秘兮兮地说:“另外,我要送婆婆礼物 。”
四
我妈不愧是多年的老师 。她能读懂别人的心理 。她和婆婆聊了聊,婆婆立马精神起来 。
“妈妈,你还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会把我的儿子李霞留给你 。等他来城市一年左右,就会改掉身上的土里土气 。你觉得到时候会有城市女孩喜欢他吗?”
我妈妈咯咯地笑着说,“那倒是真的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可以在任何你能吃的地方吃 。现在的农村男孩,不是能力不行,就是缺少好机会 。你的家人夏杰很聪明,你的儿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一会儿跟二哥打个招呼 。他的饲料厂在招人,全靠我 。”
“嗯嗯 。”婆婆伸出双手拉着妈妈,眼泪婆娑:“夏杰能有你这么好的婆婆 。真的是我家在烧香 。现在她又怀孕了 。看,选个日子,办喜事 。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少年 。我弟弟妹妹在你身边 。我死了能安心见我老人家 。”
“唉,别被你妈妈劝阻了 。你有一个像夏杰这样的好女儿,这意味着你有福气 。我已经找人看结婚日期了 。再过两个月就是春节了,明年正月初六就是吉日了 。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公婆给你 。”
“对,对 。”婆婆连忙点头答应,“这件事你做主,我听你的 。”
我妈又说:“是...就是你说的彩礼钱,可能委屈了夏杰……”
婆婆脸一红:“别提什么彩礼 。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那不是给我臭儿子20万彩礼吗?现在你能帮助我的儿子,他能有一个好的未来,我就满足了 。”
两位老人聊得很开心,我在旁边暗暗叫苦 。
大哥李霞,我见过他 。他一根筋,太老实了 。他刚来这里能适应吗?另外,舅舅自己开饲料厂是真的,生意很红火 。但他对用人一向很挑剔,看不顺眼就会被开除 。如果李霞不争气,那不是我妈的脸吗?
说得委婉一点,李霞是个大老粗 。如果他去车间,他只能努力工作 。他能做什么?丈母娘开始希望他能找个城里姑娘,以为儿子来城里工作就成功了?
为了我的婚姻,我妈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
我看了一眼夏杰 。我婆婆答应了我们的婚事,但夏杰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兴奋 。
甚至,有些失望 。
五
晚上,我请夏杰去我家吃饭,但夏杰没有去 。
不是,只是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去照顾婆婆,跟我妈说这几天不要来了 。
我知道夏杰心里有一根梗 。她话不多,但不代表她没多想 。从我妈和婆婆的对话中,能察觉出一丝轻蔑,这是城里人对乡下人的一种歧视 。
她根本不想要20万的彩礼,只是不想把这个问题当成一种交易来解决 。再说了,她那个 哥哥,来了就前途光明了?显然,她未来的婆婆夸大了这件事 。
看着妈妈幸福的样子,夏杰突然觉得妈妈其实是个可怜的人 。
她想,妈妈自私吗?病得这么重,我只是想念她的儿子,这只是一个母亲的天性 。
夏杰请了假,把她的焦虑付诸行动 。她心想,妈,我不安心伺候你,没人知道你的可怜 。连我女儿都不理解你和一个垂死的母亲,她会成为最可怜的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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