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现场』库哈斯的“拖拉机式”宣言:建筑师不应将野心付诸乡村( 二 )


库哈斯对农村转型的兴趣最初是由他在瑞士恩加丁山谷的一个村庄里发现的变化引起的,他曾在那里度假多年。该地区的人口在减少,但村庄却在扩大。度假屋的数量不断增加,新群体诞生:寻求健康生活的都市人,以及暂时居住在这里的南亚女佣群体。这些发现促使库哈斯对荷兰大片乡村地区进行了调查。他发现,在那里,随着“被原汁原味的氛围所吸引”、希望体验乡村生活的富裕城市居民的涌入,乡村的居民正变得多元化。
“我们开始发现非常荒谬的情况,”库哈斯说道。他看得越多,就越觉得全球乡村是一幅巨大的画布,任何因为太大、太复杂、太不安全而无法融入城市生活的事物都在上面发生。他写道,“过去受季节和农业组织支配的世界,如今成了一种有毒的混合体,交织着基因实验、科学、工业怀旧、季节性移民、领土购买热潮、巨额补贴、临时居住、税收激励、投资、政治动荡——换句话说,乡村比发展最快的城市更不稳定。”他认为,当我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城市时,下一场革命正不受干扰地在偏远地区发生。
 『展览现场』库哈斯的“拖拉机式”宣言:建筑师不应将野心付诸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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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库哈斯对这些揭露的叙述中有一种天真的意味,包含着一个受庇护的都市人对乡村生活的沉思,而这种沉思就像出现在普拉达衣柜里满是泥泞的长筒雨靴一样格格不入。然而,他作品的大部分力量都来自于以一个天真的局外人身份来处理一些话题。在进入建筑行业之前,库哈斯早年当采访人员时的一位导师告诉他,要像火星人初到地球那样去处理每一个状况。这可能会是一种引人注目的写作风格,但是,这位超然的观察者对乡村现象不动声色的研究,会转化为一场有意义的展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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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色灯光下的“西红柿”田地,展览现场在你走入博物馆之前,你就会感觉到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古根海姆展览。迎接观众的将是一台巨大的高科技拖拉机,可以由iPad控制,它停在“人行道”上,旁边是一个巨大的模块,在粉红色的灯光下,那里种植着西红柿:来自农业前沿的物体经过数字化,被带回了城市。
 『展览现场』库哈斯的“拖拉机式”宣言:建筑师不应将野心付诸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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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门外的拖拉机观众会遇见在中庭里晃来晃去的一个“卫星”,一大捆干草和一个用来监测珊瑚礁的水下无人机。这样的形式让人联想到1934年建筑师菲利普·约翰逊(Philip Johnson)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举办的“机械艺术”展览,那场展览首次将功利主义、工业生产的物件放置在博物馆中。在古根海姆,圆形大厅的螺旋形结构以一种连续的意象不断上升——其中有关于休闲、政治、保护、农业自动化等乡村生活方方面面的章节,这些都是这位忙碌的荷兰建筑师与他的合作者们所关注的。
“展览以一种彻底打破传统的方式穿越了时空,”古根海姆的策展人特洛伊·康拉德·泰里(Troy Conrad Therrien)介绍道,“它抛弃了博物馆通常对于分类的重视,而是创造了引人思考的并置。”
 『展览现场』库哈斯的“拖拉机式”宣言:建筑师不应将野心付诸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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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现场展览的主题列表读上去像是《国家地理》和《连线》杂志的目录交织。它囊括了作为古中国和古罗马文明摇篮的乡村;斯大林在农村土地上留下的印记;中国对于非洲农村大片土地的改造;难民如何在东德废弃的小镇里生活;美国中西部农场的技术革新等等。听起来都是系而令人着迷又与时俱进的故事,但是很难想象,它们如何构建起一个统一的叙事,它们和建筑又有什么关系?
“这与建筑无关,”库哈斯坦言,“它更像是人类学和社会学的展览。一个艺术机构会为一些非艺术和建筑的东西贡献出这么大的空间,我认为这是令人兴奋的。”泰里将其描述为 “对于不断变化的领域的点彩画肖像”,是一个关乎好奇心和质疑、而不是提供答案的展览。“这是否会让观众感到不知所措?是的。它会让人觉得是殖民主义的产物而脱离现实吗?也许。我们并没有试图为展览披上一层发人深省的外衣,”泰里解释道,“在这个愤怒的时代,人们可能会断章取义,围绕某些事情制造一场飓风,但事实还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