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的肤色( 二 )

  北方的山坡石影 , 南方的柔波细流 , 把中国数千年的思乡味道 , 梳理得风生水起、别具情调 。 这与南美洲的滚滚骄阳、俄罗斯的茫茫雪野类似吧 , 北京城与苏州巷 , 巴黎闹市与非洲森林……往往是你有你的韵味 , 我有我的格调 。 暮年时 , 泰戈尔先生曾在简短的诗词中写道:“在黄金的稻穗上 , 吹响安息的唢呐 。 载货的人生之舟 , 在虚无的梦河缓慢进发 。 ”莎士比亚先生崭露头角时 , 曾直截了当地感喟道:“演员们 , 为舞台带来荣誉和喜悦 , 关于他们的一切 , 我可以写得很多 。 只概括一句 , 犹如装进了黄金盒……”看来 , 恒河两岸的黄金稻穗 , 与泰晤士河边的戏剧舞台 , 各自承载着南亚与西欧的文化乡情吧 。

  原乡之梦 , 恰恰扎在一条波光远去的古老河道里 。 水声与木桨 , 酷似一轮渐行渐远的残月 , 被搁置在记忆的荒滩上 。 大名鼎鼎的苏轼 , 犹如一颗稍纵即逝的流星 , 他曾在故园左右 , 踏过了一段短暂的岁月 。 当年 , 苏东坡远离巴蜀 , 充当一名文化过客 。 他南眺正定 , 北望定州 , 赵北燕南的街头巷尾 , 恰好容纳了他仓促的脚步声 。 元祐八年 , 也就是1093年秋天 , 苏轼登上了定州知州的官位 。 那段日子 , 滹沱河的沙滩与木桨 , 撑起了北宋一片隔世的乡愁 。 苏轼穷了一辈子 , 他实在丢不掉老道的墨迹与多情的诗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