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元八年( 383)年底,慕容垂乘丁零翟斌起兵叛秦之机,开始了复国历程。慕容垂振臂一呼,各地慕容氏豪强纷纷响应。384年,慕容垂自称燕王,定都中山(今河北定县),慕容家正式复国,史称后燕。
关中地区的鲜卑人也乘机起兵反秦。慕容暐的儿子慕容泓在关中举兵,平阳太守的慕容冲也在河东起兵,而后与慕容泓一同西进长安。
385年,慕容冲在阿房城(今陕西西安市西)称帝,国号也是燕,史称“西燕”。
说起慕容冲,不得不提一下他的绝世容颜。
带有白人血统(一说是蒙古人种)的慕容家多俊男美女,慕容冲更是其中翘楚。前燕被灭后,十二岁的慕容冲和姐姐清河公主被苻坚一起收入后宫,当时长安民谣唱道:“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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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俩备受苻坚的宠爱,但这份宠爱对一个做过王子、王爷、大司马的人来说又是多么大的耻辱。在中国古代的皇帝中,有如此经历的,慕容冲是独一份。
或许是这种心理作怪,慕容冲“毒暴关中”,杀戮颇多。他当了不到一年的皇帝,就被急于东归的部下杀死。其后,西燕的皇帝走马灯似变换,直到慕容永即位才稳定下来。
慕容永在位时期,西燕最强盛,统有建兴、上党、太原等8郡7万余户。慕容永是慕容廆弟弟慕容运的孙子,并不是前燕王室的正宗后裔。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他大肆杀戮慕容皝一系。前燕慕容儁和后燕慕容垂在西燕的子孙,不论男女,被杀个精光。
慕容垂哪能咽下这口气,他兵分两路进攻西燕。394年,慕容垂擒杀慕容永,西燕灭亡。一年后,慕容垂的后燕基本恢复了前燕极盛时期的疆土,后燕成为北方第一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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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慕容垂踌躇满志准备进一步开疆拓土之际,一个新的强敌,拓跋鲜卑在北方崛起。
拓跋部和慕容部世代通婚,曾先后依附过前燕和后燕,也正是在后燕的扶持下,拓跋珪建立的北魏迅猛发展。一方急于控制,一方力图独立。西燕灭亡后,华北地区只剩下后燕和北魏,两方要一决雌雄。
慕容垂派太子慕容宝率八万大军进攻北魏,志在必得。但在参合陂(今山西阳高境内)之战中大败,只逃出了数千人,被俘的四万多将士被拓跋珪全部活埋。
参合陂之战浇灭了慕容家族夺取天下的希望,《天龙八部》中将姑苏慕容氏的住址命名为“参合庄”,慕容世家的一种绝学命名为“参合指”,当是以此为念。
为了雪耻,为了给子孙除去后患,七十一岁高龄的慕容垂拖着病躯,勉强亲征。他突袭北魏重镇平城(今山西大同)得手,虏获3万余人。拓跋珪惊惧,想要逃回草原,避其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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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天没让他趁势灭掉北魏。早在途径参合陂时,看着漫山遍野的累累白骨,全军恸哭,慕容垂也因惭愤吐血晕倒。后病情加重,已不能指挥战斗。后燕只好班师,慕容垂死在回军途中。
继位的慕容宝自然不是拓跋珪的对手,397年,北魏攻克中山,慕容宝逃回龙城。
后燕的领土被北魏从中间分为两截,南部的慕容鲜卑部众由慕容垂弟弟慕容德率领,于398年南迁滑台(今河南滑台)立国,这就是南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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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后燕的领土只局限在东北,再未能踏入中原。
后燕的朝政也是内乱不止,皇帝都是死于非命。慕容宝和其子慕容盛只做了两三年皇帝就被部下所杀。朝政后被慕容垂的小儿子慕容熙把持,他篡位后,对慕容宝的后人斩尽杀绝。
慕容熙是十六国有名的荒淫君主,他最终也没逃脱被杀的厄运,慕容宝养子高云(慕容云)和中卫将军冯跋结果了他。
高云自知无功而登高位,就培养一批禁卫保护自己,结果反被禁卫所杀。汉人冯跋自立为天王,国号仍为燕,史称北燕。
公元400年,慕容德在山东青州广固城称帝,南燕正式建国,但以远在龙城的后燕为宗主国。慕容德在位时,南燕还是比较强盛的,号称有步兵37万、骑兵53000人、车17000乘。
东晋桓玄篡逆时,慕容德一度想南伐东晋,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
慕容德无子,皇位传给了侄子慕容超。慕容超身世坎坷,早期四处流浪乞讨,甚至装疯卖傻。当上皇帝后只知道享乐,南燕日益衰败。
410年,刘裕大军攻下广固,南燕灭亡。
至此,慕容家族建立的四个燕国,全部灭亡。燕国的最后一个皇帝慕容超虽治国荒唐,但誓死不降,临死时神态自若,在这点上没有辱没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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