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旭中
三星堆古遗址的青铜面具被公认为世界面具艺术中的奇葩。它挺拔的线型和整峻的轮廓,凸显庄严雄强之势,张扬着圣洁华贵之美。画家龚光万从三星堆面具中提取出诸多视觉元素,并结合史上非洲面具艺术特点,创作出的《彩墨天眼系列》让人耳目一新,为人们展示出一个想象丰富、造型奇异、色彩瑰丽的世界。作品极具装饰的趣味性、艺术的观赏性、内涵的民族性、语境的当代性,我想把这批作品概括为三个审美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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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是新异的表现手法。
画家在面具造型上,采取多种现代艺术的表达方法,挪位、组合、拼接、错动、重叠等,使面具千姿百态,造型无一雷同。画家把人间的喜怒哀乐都融进面具之中,特别是借用“天眼”之意,将人眼作为基本造型符号反复使用和变化运用,使古老神秘的面具富于现代人的情感与当代意味。从龚光万的这些系列面具中,不难窥视出画家对转型时期中国社会诸多现象的思考和剖析。
在色彩运用上,画家也别出心裁,以不同的色质反差与色彩互补达到了斑斓而新奇的效果。从表现手法看,画家明显借鉴了西方现代主义的某些表现手法,既具象又抽象,扁平化、构成性、主观性随处可见。但是就语言自身要素而言,它却是典型的中国写意精神,书法线条构成的率性与洒脱,飘然与自由使“天眼系列”具有一种胎息于中国绘画写意精神而又不无当代艺术趣旨的另类绘画形式。我想姑且称之为为“新表现主义水墨样式”。
其二是浓厚的抒情意味。
龚光万创造的视觉语汇具有浓厚的抒情意味。他并不用具象写实的方式表现客观世界,也不使用印象主义的创作思维关注对象,而是更多地运用象征主义手法去表现心灵的图象。这一点与表现主义绘画十分接近。所不同的是,龚光万在创作这些五光十色的面具时,更多地使用了中国绘画中最重要的基石——线条。由于他长期浸渍于中国书法特别是草书,对于线条的领悟力和把控力远远超过一般画家。借助于书法的线条去写心中的图景。各种质地的线型交织在一起,构成一种浓厚的抒情性。
值得注意的是,构成这些作品的主要语言,是借用中国书法线条加以表现,率意而生动。线条作为中国画造型的主要手段,它所承载的不仅仅是塑造物象形体,更重要的是表现创作者的生命情调。这一点在中国画特别是中国书法中表现得十分突出。线条轻重缓急、长短疏密,使得线条别具一种的特别抒情性和音乐性。线条本身只是抽象符号,但当它运用于绘画上就显示出特殊的语义。作者的喜、怒、哀、乐,作者的思绪与情感,通过线条构成的画面获得了生动的诠释,由此再次印证了中国书法线条在绘画中的特殊作用,在所有造型手段中,书法线条是最具东方色彩和生命情调的。
其三是视觉语汇的多重涵义。
龚光万创作的这些面具是中西绘画语言相互融合的一种新尝试。从上世纪以来,许多中国艺术家都试图把中西绘画加以融合,但成功者寡。主要是没有找到两种绘画语言融合的切入点与结合点。龚光万从中国画的线条表现与西方绘画的构成与色彩表达中找到互补性,并改造成为一种非中非西、似中似西的艺术语言,表现出巨大在想象力与创造力。龚光万创造的这一视觉语汇不仅突破了前人的藩篱,而且以其独特的手法构成了一种不同于古人、不同于时人、也不同于自己的艺术语汇。它符合艺术观律又具有强烈的个性色彩和鲜明的艺术语境,这与他之前的那些山水、人物拉开了巨大的差距。尽管龚光万的山水、花鸟也独具特色,但是从创造性角度看,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如果我们把龚光万的创作放在文化层面上加以考察,则不难发现他所具有的文化自信与文化自觉。这在艺术普遍进入复制时代、创新乏力的情势下,他的这种尝试与努力显得尤为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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