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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新华社区体育中心”更新提案人民建议征集展设计师公众见面会屠瑜/摄
屠瑜/文
一个社区体育中心的更新改造，吸引了众多居民和设计团队参与，而且，不使用它的居民意见的权重居然占到了有的设计方案的三分之二，让我有点意外。但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位于长宁区安顺路79号的新华社区体育中心，各类设施陈旧老化。在去年上海城市空间艺术季举办期间，新华社区向公众征集关于15分钟社区生活圈设施更新的意见，设立了公众提案和专业设计提案两个类别。有居民提出了体育中心改造的相关问题，专业设计团队的提案也大量采纳了公众提案的“金点子”。
附近的居民最有发言权。上周，进入最终设计PK环节的5家设计团队拿着自己的设计，和居民们举行了一场面对面交流。66岁的居民陈伟庆对场馆的照明、通风甚至厕所等问题都和设计师们一一沟通。在现场的我，除了心生佩服，还有一丝疑问，“他为何会如此热衷社区事务？”作为体育爱好者的他，说了一句让我恍然大悟的话：“当然了，我天天要用的，否则关我什么事！”
【 提案|独家述评｜拍板前先听听老百姓的】是啊，体育中心的更新改造，可以让一直在这里锻炼的居民得到更好的健身体验，和他们切身利益息息相关。陈伟庆道出了许多人的心声：“我对外观不太讲究，看重的是里面的功能符不符合实际，朝夕相处的地方不能华而不实。”
长宁区规划资源局副局长苏立琼介绍，以前项目征询都是利用网络或到小区做公示图的方式，这次尝试使用现场展示的方式，更方便老百姓过来交流意见。以后，会根据不同的项目不同的特点，在方案初期广泛听取老百姓意见，多听使用者的意见，或者利益相关人、空间相关人的意见。
你可能想不到，一个项目的更新改造，除了使用的居民，不使用的居民意见可能会更重要。“使用的人肯定希望又高又大，不使用的人态度肯定完全不同。”设计师张先生说，“这个项目周围都是高楼大厦的居民区，不使用的居民的意见要占我们设计的三分之二因素。我们要考虑，他们会不会对建筑的长高长胖有意见，入口的设计会不会对他们的生活有影响等。因此，在我们的方案中，外观的颜色选择了侵略性较弱的墨绿色，放弃了原来的银白色。”
新华社区体育中心改造项目另一位设计师周小姐把项目更新比作是针灸，“类似这样的城市更新项目，我们希望通过一个个中医式的‘针灸’，把每一‘针’都扎在老百姓的需求上，而不是做西医式的大拆大建或开刀式的创伤性设计，让社区能够更好新生。”
在上海，存量更新项目越来越多，社区更新是城市发展中必不可少的过程，而这个社区“针灸术”想要成功的奥秘则是四个字——问策于民。
最近我在整理资料，发现了刊发在2005年6月14日《新民晚报》头版头条上的报道《长宁区规划部门审批重大项目前先立规矩——拍板前先听听老百姓的》，讲的是新华路附近一个烂尾工程要复工，周围居民有想法，政府部门充分听取居民意见，将合理的建议纳入审批要求，把造楼给居民造成的影响减到最少。
如今，16年过去了，在上海，任何一个项目审批前的公示环节已经是规定动作，但是，“拍板前先听听老百姓的”这句话依然那么醒目。新华社区体育中心更新项目把意见征询前置到了“酝酿期”，是一种创新，迈出了非常有意义的一小步。往大里说，这也是践行“人民城市人民建，人民城市为人民”理念，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一种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