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村|青未了|“布老虎”引发的回忆( 二 )


这是我和哥哥唯一的一次干仗,也是这篇文章的“引子”,但和弟弟的“战事”,可不止这点,现甄选一二:
北村|青未了|“布老虎”引发的回忆】有一次,我和弟弟在北村的院子玩耍,哥俩摔“三角片”,到底大一点是一点,我不费吹灰之力把他的三角片都赢过来了,正当得意忘形的时候,小弟忽然一把就抢去了好多战利品,我和他争夺,这场战斗就这样展开。我俩你争我抢,撕扯在一起,毕竟小的力弱,我将他压在身下,将胳膊反扣锁定,使其动弹不得,用力的掰开他拿着三角片的手,弟弟小脸憋得通红,胳膊扭曲着,不停的反抗,我将他死死的压住,不让他翻过身来,最后弟弟力气用尽,还倔强的扭动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我看着不忍心这才放开手......
还有一次,我和弟弟在北村新房西间炕上推搡着玩儿,嬉闹间,我不小心把他推倒了,因为窗台是水泥刚砌的,边角很尖厉,弟弟的耳朵直接撞到那上面去了,正好把耳朵撕开了,出了不少血,还上医院缝了两针,这次惹得祸把我吓得不轻,还让妈妈揍了一顿......
因为弟弟小,大家都让着他,我家的好东西,他吃的最多,所以他长得最壮实,就是小时候的“基础”好,养分多。有一次妈妈打扫房间,在他的床底下,拖出一大堆罐头瓶,逼问他,他说是自己买的。后来经了解,一部分确实是他花钱在供销社买的,大部分是从家里的柜子上偷拿的,还有一部分是姥姥给他的,就这样被他自己偷偷吃了独食。
讲到这里,再爆几个笑料,妈妈在供销社上班,有一回买了几个猪蹄回来,那可是七十年代啊,能吃到猪蹄,是多么的不易,闻着猪蹄的香气,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我们弟兄三个,每人分到一个,大哥和小弟那个很快吃完,我却舍不得吃,把它放到家里红漆颜色的米柜里,怕小弟偷吃,还上了一把锁。等我再想起吃时,掀开米柜,却见猪蹄长了一圈长长的 绿毛,着实吓我一跳,大家看见了也哈哈大笑 。另一次分猪蹄,弟弟很快吃完,看到我没舍得吃,小家伙赶忙拿出他的压岁钱,要买我的,只因我想买一个心仪很久的文具盒,可惜钱不够,咬咬牙就五毛钱卖给他。现在想想,我弟弟长得魁实,而我却比较瘦弱,与小时候这些笑谈,确实不无关系啊!
大哥是属虎的,当时妈妈怀他是头胎,全家老小很重视,营养也上得去,因此长得很壮实。而我就不同了,不但先天营养不良,加之挑食,脾胃不和,因此长得瘦小、羸弱。从当时我和大哥的一张合照,就看得很清楚,大哥长得虎头虎脑,而我却细脖颈挑着个头。因哥哥是头大儿子,所以很得爷爷奶奶和姥娘的喜爱,他也最懂事,在家里总是护着两个弟弟,在学校也是很优秀,班级里总是当班干部,从小到大,一路走得很顺。说来也怪,全校大大小小好几百学生,没有外号的寥寥无几(包括女生),像瓦盖、大鼻洸、狗剩等,不一而足,而大哥就是没有外号者之一。
妈妈工作忙,我们的吃饭就成了问题,这可难不倒弟兄几个,因为妈妈把她的全部“厨艺”,毫不保留的传授给了我们,当然不包括我弟弟了,这些活他可干不了。我们1971年搬入北村的新房,新家离妈妈的单位远了,为了我们弟兄俩不耽误上学,更好的成长,妈妈就培养我们自己生火、做饭、刷碗的技能。开始是大哥生火、做饭,我刷碗,以后我也学会了这些,到我家串门的叔叔阿姨,常常看到我们弟兄俩,站在小木櫈上煮饭、刷碗的身影。尤其是打米汤(玉米面稀粥),这一切我们掌握的驾轻就熟,弟弟尤其喜欢我俩打得米汤,每次吃饭,只要是米汤就小咸菜,他能沿碗边转圈喝好几碗,有时喝的满脸都是,我们给起个外号叫“米汤罐”。
爸爸不在家,吃水也是个问题,那时吃水要从距家三百多米远的深水井里汲水,沿道上沟下崖,很不好走。开始主要是大哥挑水,我辅助给他拿个井绳什么的。从十二岁开始,我也开始挑水吃,由于身体单薄,刚开始挑半桶水也是颤巍巍的,挑到家还要把水倒进比我稍矮的水缸中,有时向缸中倒水,也会洒我一身,随着年龄的增长,才慢慢的适应。
其他季节还好说,到了冬季,道路结冰,井台上更是厚厚的一层,井口边也挂了一些冰棱。在上面走路尚且困难,要在十多米的深水井里汲水,那是很危险的事情,可危险也没办法,家里妈妈要上班,这些活计就落在我和大哥的身上。还亏得大人们在上面撒了一些煤灰,才勉强可以走路。别看我们岁数小,脑袋瓜相当聪明。我们分工协作,先将井绳拴在水桶上,那个水桶是妈妈在收购站找的油漆筒,经过长期风干可以盛水吃。那时物资极其匮乏,也不懂什么环保概念,不花钱的这个桶能用就很不错了。然后,慢慢将水桶放到井里,大哥负责摆水桶(即把水桶放倒,让水桶慢慢沉下去,盛满水),我呢,相隔五、六米远,蹬着水井边的台阶,帮着往上提溜,水桶到井边了,还得由大哥提着,我们齐心协力地将其拉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