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幅作品的创作从起稿算起,还是应该有一年的时间。从去年二三月份我就开始构思,绘制了很多草图和小稿,北京冬奥组委进行审核。
去年8月份,三幅作品最终定稿,进入正式绘制阶段。此时,媒体中心的施工也接近尾声,我们多次去现场考察场地,不断调整,后面几个月夜以继日地工作。《冬奥之歌》差不多是去年10月完成,此后的11月、12月又分别完成了另外两幅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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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宋连民正在创作作品《清莲溢彩》。受访者供图
这几个月里不只是绘画,还有对奥运精神的领会理解、看体育片,包括对体育设施的认知、画面动态的选择,都是一个创作的过程,其间,要凭着经验反复尝试。比如说鸽子,我也画过鸽子,但是画这么多鸽子还是第一次。每一只鸽子都不能重复,我去收集各种素材单独刻画,在构图的整体性上不断推敲。
因为我心里装着一个信念——这是为国家去创作。体现世界人民关注的冬奥盛会的作品,我们不能怠慢、不能有闪失,所以某种程度上,精神也是一直高度紧张的。
新京报:创作过程中,有什么难点吗?是如何突破的?
宋连民:有的。一个是《冬奥之歌》的创作,它的主题跟我平时的创作题材差别比较大。我平时的创作题材,大多是生活中的事物和感受,是我眼睛看到的世界;而冬奥主题在我的理解中,是立意性的、主题性的,不是纯粹个人性的,它要传达的内涵很多,同时还要通过艺术语言的表达,让含义更加明确、突显。
从立意开始,就要去寻找创作的灵感。我看了大量的体育节目、冰雪世界、雪山,看各种各样的视频,研究什么样的姿态更能传达滑雪运动的力量感。主题性表达和技术性表现的融合,可能是我在这一次的创作中面临的最大挑战。但构思过程,让我获得了很多我过去没有感受到的、概念性的东西。所以我认为这也是一次自我突破、自我成长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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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宋连民在工作室里进行着新的创作。新京报采访人员 王贵彬 摄
另外还有一些技术性的小问题,比如《冬奥之歌》,我原本是希望用宣纸中国画来表现,但中国画讲究不打底稿、一气呵成,用中国画来表现这么宏大的主题、这么明艳的色彩,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挑战。同时,在室外展出,宣纸的搬运、安装和保存也容易出现问题。但用画布,是不是会削弱我们作品中传统文化的内涵?想来想去,大厅是一个整体,我最终决定用丙烯颜料和画布来表现《冬奥之歌》,其他两幅就更着重表达我的技法和我熟悉的中西融合风格。
“这是我们每个中国人的心愿”
新京报:看到自己创作的作品最终被挂上冬奥会主媒体中心,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宋连民:第一幅作品《冬奥之歌》完成后,我走进主媒体中心,看到14米长的那么大的一幅画,分成七个板块,30多个人正在进行悬挂工作,我确实被震撼了,一瞬间热泪夺眶而出。我觉得,它把我想对冬奥讲的话全部都讲出来了,没有留下遗憾。那种空间上的冲击,会带给你强烈的创作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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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冬奥会主媒体中心悬挂的宋连民作品《冬奥之歌》。受访者供图
我们经历过这么多日日夜夜,最终还是非常安稳地完成了工作,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现场工作人员、安装工人们平时看到很多都是标志性的东西,相对比较理性,艺术因素相对比较少一点,看到我们的主题画的时候,他们也都很兴奋。
新京报:你希望通过自己的创作,对冬奥表达怎样的感情和期待?
宋连民:这些画不是我以单个艺术家的心态创作的作品,当我接到创作任务的时候,我就在想,一定要把我们理解到的、真实的中国人民的情感融入到其中,同时也要把我们中国文化的魅力传达出去。
我们都期盼冬奥会顺利、成功,我们都希望这一次和平友谊的世界盛会,能在不受任何其他因素的干扰下,圆满地落下帷幕,每个运动员都能在北京度过他们最愉快的、最特别的冬季,也能够取得个人历史最好成绩。这是我们每个中国人的心愿。这不是我个人单独的、随意的创作,它代表了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
新京报采访人员 徐杨 王贵彬
编辑 李彬彬 校对 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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