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则徐在北京|福州新馆探索:当新的创意形式让会馆重新热闹起来

2021年的最后一天,位于北京市西城区椿树街道骡马市大街51号的福州新馆鼓乐齐鸣,一出特别的剧目《林则徐在北京》正在上演。曲剧采用沉浸式演出的形式,在移步换景中,浓缩了林则徐禁烟的故事。
林则徐在北京|福州新馆探索:当新的创意形式让会馆重新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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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会馆新版《林则徐在北京》
福州新馆是林则徐当年率先垂范,号召同乡捐资修建的会馆。200多年后,观众站在林则徐的青铜塑像下,重温他当年立于民族危亡时刻振臂一呼的壮怀激烈,此情此景令人感慨。
试演结束之后,北京市委宣传部、西城区委宣传部、北京演艺集团等多方代表在福州新馆内进行了一次座谈,探讨“会馆有戏”后续的落地安排——要考虑的问题不仅涉及演艺内容与会馆文化内涵如何整合,还包括场地大小是否合适、交通是否便利等。
让文物活起来,一直是主管部门对文物活化利用孜孜以求的目标。会馆文物先天具备活起来的条件,因为每一座会馆里都有数不清的故事。会馆犹如一道连接在朝与在野、庙堂与江湖、京师与原乡的“旋转门”,那些走上仕途的明清知识分子,几乎都要经过这道门。
当新的创意形式让会馆重新热闹起来,门里门外的故事也将重新焕发光彩。
爱国血脉
27岁这年,林则徐以庶吉士身份进入了翰林院庶常馆。嘉庆十八年(1813年),他开始了在京城的官宦生活。当时福建籍同乡主要的聚会地点在位于现西城区虎坊路7号院内的福州老馆中,随着同乡进京人员的增加,迫切需要另辟新馆。时年30岁的林则徐积极参与其中,他个人捐出笔润并向同乡发出号召,终于为同乡辟出了三进四合院的新住处,让更多闽籍同乡受益。
当时,林则徐作为初入翰林院的年轻官员,无疑是同侪中的佼佼者,因此成为促成福州新馆建立的关键人物。
中国传统社会是“家国一体”的结构,一个人在家庭和家族中所经历的训练,成为进入国家行政体系的基础。但在由“家庭”进入“庙堂”的过程中,普遍缺乏“社会”这一过渡场所的规训,会馆扮演的就是这样一种角色。
有过会馆经历的京城举子,不仅经过了会馆“祀神、合乐、义举、公约”的洗礼,还得到了在朝官员的照应,受益颇多。林则徐日记中记载的“移奉文昌帝君、武圣、天后神座安供福州新馆”,就是方便同乡在会馆举行祭祀神灵的活动,满足游子们的精神寄托。
会馆也会将家乡习俗带到京城,慰藉游子天涯孤旅的乡愁。林则徐日记中记述过,嘉庆二十一年(1816年)正月十五日“夜赴福州会馆观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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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8月6日,北京,福州新馆恢复开放
一代代享受前辈所提供的便利条件的京官,无不以能为家乡在京会馆的繁荣昌盛尽力为荣,这也就解释了各地在京会馆不断扩建新址、扩大规模的原因。曾任两江总督的福建籍官员、林则徐好友梁章钜为会馆撰过多副对联,其中有一副为“同人於门,群贤毕至;适子之馆,吉士有祥”,恰如其分地道出了福州新馆的气度风范。
福州新馆当年有一处馆舍取名为“榕荫堂”,意为福建的家乡树榕树投下的荫凉可以遮阳挡雨,泽被后世——会馆文化薪火相传,同乡人的善行义举和杰出人物的精神气概也能够代代传承。
在林则徐开辟新馆约80年后,一个20岁的年轻爱国志士于1895年以举子身份住进会馆,这就是为戊戌变法献身的“六君子”之一——林旭。往返于会馆与朝廷之间,林旭以慷慨赴死的最年轻革命者身份,重新将公众视线锁定在福州新馆。百年间,会馆贡献了两位杰出人物,爱国成为福州新馆鲜明的标签。
科举制度废除、民国政府南迁,会馆修护的费用也失去了着落。像其他众多会馆一样,福州新馆也逐渐沉寂、没落。新中国成立后,按照统一政策,各地会馆产权收归国有。会馆住进了多户居民,不断加盖的房屋改变了会馆原有格局。随着旧城改造和骡马市大街拓宽工程的加速,原有的第一进院落整体及第二进院落东西厢房被拆除,建筑格局遭到破坏,墙体风化侵蚀严重,清水脊两端的蝎子尾也早已不知去向。
教育基地
随着社会对历史建筑的重视,福州新馆先后获得了林旭旧居、林则徐故居、西城区文物保护单位的身份。
2019年6月3日为虎门销烟180周年纪念日。也是在这一年,福建新馆迎来了以全新面貌亮相的契机。北京市于2019年将福州新馆挂牌为林则徐禁毒教育基地,挂牌单位为北京市禁毒委员会,这一年距离福州新馆建馆时间为20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