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书|原创绘本编辑的喜与忧:创造才是最快乐的( 三 )


第二份快乐应该是编辑把自己认可的某个内容做了出来。绘本领域也存在非常“玄”的东西,我们可以说这是大家的“感性思维”。这个东西,很难强求大家统一认同,毕竟我们各自都是独立的个体。但是一个点、一个内核、一段话、一个故事能不能在绘本中实现?怎样将它们实现?应该说是非常“个人”的思考。能够不受干涉地配合作者、画家完成一本书是非常幸运的过程,是一场自我实现,更是一次难得的学习经历。《月出》和《今天我是一粒黄豆》都是非常棒的原创绘本,出版后也得到了很多认可与好评,我刚接触它们的时候就很喜欢,把它们做出来更让我感到幸运,可是你能想象它们当初都是没经过某个奖项终评的作品吗?
第三份快乐应该是书出版之后,作者始终觉得这本书是自己的代表作之一,作品上始终有作者非常珍视的一部分存在,并为之开心、快乐。这也是原创编辑的快乐,共同经历一场旅行,与有荣焉。
一本绘本的出版是多方面通力合作的结果——它需要走很长很长未知的路,就像从一粒种子到一个果实的路——大家的“通力合作”有一个得以出版、面世的好结果或许是最最快乐的时刻。期待这样的时刻越来越多,并永葆新鲜的期待感。
张月:我在南京信谊做原创15年,对我来说,最难的和最喜悦的,其实是同一个答案,每本书都不一样,它们没有套路。上一本书的规则没办法推理适用到下一本书——即使是同一位作者的作品也是如此。每本书都有属于自己的最好的样子,我喜欢这种感觉。
童书|原创绘本编辑的喜与忧:创造才是最快乐的
文章插图
原创绘本《一园青菜成了精》插图。(周翔 著,信谊 | 明天出版社2019年2月版)
做原创绘本的最大感想
小雨:坚持做原创的原因还蛮简单的。我喜欢通过工作认识不同的人,和欣赏的作者一起工作,了解不同的作者看待世界和社会的方式……要是能够通过工作得到不错的报酬,让工作得以持续下去就更好。最大的喜悦应该是看到好作品卖得好的时候吧!
马皓月:原创绘本编辑是为作者做衣裳的成人之美的行业,也是用爱发电的安贫乐道的行业。大学好友在互联网大厂上班,月薪5万的时候,我也只是能解决温饱而已。行业的不同拉开了彼此的差距,我羡慕他物质丰厚,他羡慕我精神满足。如果互换的话,我可能是不愿意的,因为书出来以后的成就感,还有读者的反馈让你知道这本书真正影响过下一代,这些都不是物质可以买来的。
刘奔:由于绘本自身的特性,我一直认定原创绘本编辑也是一位艺术家,同样需要拥有童心、想象力、创造力和审美力。他需要和作者站在一个对等的位置对话,共同完成一部简单却充满想象力,天真却容纳时空的艺术作品。原创绘本是在“创造”,这可能是我坚持做原创的原因吧。
张月:在2009年,“信谊图画书奖”正式对外发布征奖,迄今已经12届了,从中出版的文字奖作品不多,讲好一个故事,仍然是原创图画书所面临的比较具体的困难。即使很难,也要开始并坚持做原创,这是为了每一个中国乃至全世界的孩子。
童书|原创绘本编辑的喜与忧:创造才是最快乐的
文章插图
原创绘本《团圆》插图。(余丽琼 著,朱成梁 绘,信谊 | 明天出版社2021年4月版)
附:原创绘本大事记
2002年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引进出版了几米的《月亮忘记了》《向左走,向右走》等绘本。严格意义上说,几米作品并不是我们现在谈的“以画面为主、24-40页、讲给学龄前孩子听”的绘本,但它事实上成为许多中国大陆读者对“绘本”的初印象。
2003年
中国台湾学前教育机构信谊基金会在上海创立分公司上海上谊。民营出版公司新经典设立童书品牌爱心树。
2004年
日本白杨社在中国创立蒲蒲兰绘本馆。它与爱心树、上海上谊都是中国大陆出版引进绘本的先驱,在当时为普及“绘本”概念付出了巨大努力。中国读者由《猜猜我有多爱你》《爱心树》等第一次接触到“绘本”读物。
2006年
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启动了“三个一百”原创图画出版工程,其中专门有一个“一百”是文艺与少儿类原创图书。
2007年
启发、蒲公英、耕林等童书出版机构纷纷成立,更多国外经典绘本被引进到国内。读者进一步通过《雪人》《好饿的毛毛虫》《我爸爸》《活了一百万次的猫》等作品认识到“绘本(或图画书)”这一概念。在这一基础上,一些出版机构开始尝试出版原创绘本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