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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江水绿如蓝
文/李玲
志勋君,多年不见,一切安好?
人们常用“一面之缘”形容缘分之浅,我们两人竟未曾谋过一面,何谈缘分深浅?而时隔三十五年,我笃定依然:我们的情谊纯渥如桃花潭水,清澈真挚,情深三千。
【青未了丨春来江水绿如蓝(散文)】上世纪八十年代,是新中国文坛的繁盛时期,爱做梦的年轻人常常以文学爱好者自居,能成为文学发烧友,堆砌点方块字,成为一种时尚。我也是其中的追梦人。我喜欢读小说、散文、诗歌、报告文学,也喜欢写点东西,还省下父母寄来的零花钱参加文学创作班。
一九八五年我进入师专中文系学习。记得刚入学,学校校报组织征文比赛,我参赛并获得二等奖,得意了一阵后就在紧张忙碌的学习生活中淡忘了。
一九八七年的初春,我收到一封不同寻常的来信,来自遥远的绍兴,署名为“废城”。我想,这名肯定不会是真名,这废城多少有点颓废的气息。从未出过远门没见过世面的我,惶恐而局促。这封特殊的来信,就是志勋君投来的橄榄枝。
你开篇说:“生长在江南的我与受着黄河北方的河哺育的你,或许风马牛不相及的。”那时我对江南的认知,仅限于古诗词里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春水碧于天”“水秀山清眉远长”“千里莺啼绿映红”,印象里江南是诗是画,是温碧的婉约的水,是烟雨蒙蒙,是惠风和畅,是吴侬软语。而绍兴,几乎是鲁迅的代名词,是文学最适宜生长的环境。不负哺育你的土地,你为一个没到过江南的人勾勒了一幅迷人的江南春景:“潇洒地走出门去,劈面便是杏花三月,便是日出江花红胜火,便是暖风熏得游人醉……窗外有丽日和风,有依依杨柳。真想踏一路春,去拜访春天。”信的末尾,你说:“从校报上认识了你,不揣浅陋,冒昧致书,望原宥!若能回信对话交流,实乃吾大幸!”可笔锋一转“我只是一座废城,乱糟糟的二十一岁,塞满了乱糟糟的江南情绪”。我们同为师专中文系的学生,能以这种方式偶遇,成为笔友,也算是机缘巧合。而我在中原偏僻的山沟,你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名镇。一切的一切,勾起我的好奇,想见识一下这是怎样一座“废城”。
我想,我们凭书相识,也算是萍水相逢,收到你的信就像收到来自远方的漂流瓶,是偶然到来的缘分,更是上天必然的赐予。一个生命与另一个生命的偶遇,是多么难得的因缘,那就接受并珍惜这份友情吧。
从此,我们开始青鸟传书。
忘记了我的信里都说了些什么。那时,也如你一样,我也有满满的乱糟糟的心情。我敏感而感性,内心迷茫而慌乱。从小我就怕生人,一路长大,只有三五个闺蜜,没有一个能称兄道弟的哥们似的好友。自我认知上,应该用“自卑”来界定我的内心。我知道,出身平常,相貌平常,既没有精明的心思,又没有如簧巧舌,可偏又直愣得很,有眼里揉不进沙子的坚硬。如此一来,也就只好宅在深闺里以书为伴。我读《人民文学》《收获》《散文》《诗刊》,读《红岩》《创业史》《红旗谱》《林海雪原》《青春之歌》《静静的顿河》《泰戈尔诗选》……沉醉在文学的芬芳里,我忘记了归途。纯净的文学会滋养人的精神和心灵的,真正爱文学的人内心是丰盈而澄明的。你我都是文学喂养大的孩子。
志勋君,我是不是曾经把自己糟糕的情绪和写的四不像的文稿都打包寄给你了?你的来信里说道:“有信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读罢大札,深为佩服。鸽哨声声,抚落心头惆怅无数。”那时,我真是天真得要命,自负得要命。
你是坦诚的,但内心里也有迷茫,我从你的信里读出你的不如意、不得意,读出了你的落寞和挣扎,感觉你为你阳光灿烂的内心,涂了一层蜡,这算是一层保护色吧。你把自己包裹,你是用盔甲和佩剑把自己装扮成悲情王子,想把“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你一再说,“我只是一座废城”,“废城就是废城”,“无奈自己仅仅是一座废弃的残墟”。可我通过文字在头脑中勾画你的真实“面目”,你的确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有志文学青年。你自己说,“有失望有孤独有伤感,压根没有颓废,更不甘沉沦”,这才是你原有的伟岸的姿态。你的文笔峻峭、冷静,但也不乏满满的激情、暖暖的善意和向上的力量。你的语言,没有一句矫情和做作、躲闪和暧昧,字字是心灵的倾诉、真情的抒发。行文中,你不拘细节,挥洒自如。单从你用标点的“豪气”就可感知。要么几行下来没有一处断句,要么一点到底,而用的字体是优美潇洒的简体字,其中还点缀几个颇有古典美感的繁体字或隶书。你就是背着六弦琴,踏着青石板,吟哦着“之乎者也”,行走在江南微雨中的行吟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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