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
小说《局外人》开篇的第一句话,就奠定了它沉郁悲哀的底色。
这部出版于1942年的作品,让作者加缪一举成为法国最年轻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它以一场母亲的葬礼,引出一个荒诞不经的结局——那个没有在葬礼上痛哭的儿子,被推定为人民公敌。
在被孤立、怀疑和唾骂中,一条清清白白的生命,就这样被埋葬在整个社会的偏见里。
身处偏见之中,我们似乎无处可逃,就连加缪自己都说:
如果觉得可以背离这一切,那么无疑成为这个社会“局”外面的人,最终被社会抛弃。
偏见,能够成为一把杀人的刀,轻而易举毁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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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主人公默尔索,三十多岁,是一家公司普普通通的小职员。
一天,他收到了养老院的一封电报,上面简单写着几个大字:“令堂去世,明日葬礼,特致慰唁。”
接到电报后,他向老板请了两天假,立马赶往养老院参加母亲的葬礼。
到了灵堂,来吊唁的人无不嚎啕大哭,默尔索木讷地站在那里看着大家,他一言不发,脸上写满了疲惫,可却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院长反复向她聊起母亲生前小事,他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只在心里计算着葬礼还剩哪些手续。
有人把他推到棺材前,问他要不要最后再看一眼母亲?
他拦住了那人将要开棺的手,默默摇了摇头。
没有痛哭,没有悲泣,默尔索就像个“局外人”一般无动于衷,仿佛躺在棺木里的母亲对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其实早在他送母亲去养老院时,街坊四邻就在背后对他的“大逆不道”指指点点,如今这场葬礼似乎更印证了人们对他“不孝又冷血”的猜测:
谁会对亲妈的死麻木不仁呢?
后来,默尔索无意卷入了一场枪杀案,被指控蓄意杀人。
他被捕后,很多人,包括他自己的律师,都对他心存疑惑。
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细究案情,而是联想到他在妈妈葬礼上的表现,生出无端的揣测。
甚至连自诩为“正义化身”的检察官,也先入为主地默认他无恶不作。
法庭上,检察官揪住默尔索“爱不爱妈妈”这一命题,千方百计把杀人和默尔索在葬礼上的冷漠表现联系在一起,细数他的“罪状”:
妈妈死了,他连泪都不流;
妈妈的葬礼,他竟然喝了牛奶咖啡,还有空抽烟睡觉;
妈妈葬礼的第二天,他居然有心情和女人约会;
……
这场审判的结论竟是,一个在母亲葬礼上若无其事的人,无疑怀着“一颗杀人犯的心”,理所当然能策划一场杀人。
默尔索的朋友莱蒙试图为他作证,也被检察官打上“皮条客”的标签,检察官对两人极尽嘲讽,说他们是同谋,骂他们都是“道德上的魔鬼”。
没人再相信默尔索,他就这样稀里糊涂被判了死刑。
偏见让人独断,更令人偏激,它就像一把无形的刀,虽不见血,却能置人于死地。
美国采访人员李普曼说:“多数情况下,我们不是先看到,然后定义。而是先定义,然后看到。”
现实生活中,很多人总是下意识地给外人扣上各种标签,然后不自觉地揣度他人生活,妄议他人是非,抨击他人行为。
束缚在自己的视角里,人们逐渐失去理智和判断,宁可孤立和妖魔化与自己不同的人,也不愿接受他们的思想与行为。
这暴露了自己的无知与狭隘,也是对他人最大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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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李银河认为,人们心中的偏见是“一种无端的揣测,一种选择性的接受。在有色眼镜下,缺乏客观公正,以偏概全,先入为主,一切都失真了。”
与大众情感格格不入的默尔索,最终就这样被推向刑场。
然而,案件的真相是什么?
时间倒回至枪杀案发生那一天。
事情的起因,本与默尔索无关。
他和莱蒙以及另一个朋友在海滨玩,不巧迎面遇上了莱蒙的仇家——两个阿拉伯人。
双方打了一架。
莱蒙身上挨了一刀,回去后越想越气,于是提上枪,要去干掉那两人。
默尔索怕激化矛盾,紧紧跟在莱蒙身后,尽力劝说他不要冲动。
见莱蒙稍有松动,默尔索便顺手缴了莱蒙的枪,放在自己身上。
一场流血的冲突被默尔索制止,莱蒙败兴而归,可默尔索却没那么好运。
没过多久,他独自在沙滩上散步的时候,又遇到了刚刚打架的阿拉伯人。
对方一看见他,立马就冲他抽出刀子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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