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 | 斗过小三,灭过渣男,老公说我长了一张不好欺负的脸( 三 )


医生的诊断证实了我的推测 。
他帮我开了一堆的药 , 那些药都好贵啊 。
想到妈妈微薄的工资 , 再想到她如果知道我病了 , 首先活不下去的会是她 , 我在交费处把处方单撕得粉碎 。
走出医院 , 我去书店买了两本心理学书籍 。
是的 , 我决定自救 。
当时的想法特别丧:试试看 , 如果实在救不了自己 , 我再去死 。
那段日子 , 我除了看书 , 就是尽量让自己别离床太近 , 因为只要一躺到床上 , 我就一动不想动 。
因为失眠严重 , 我索性不再强迫自己非睡不可 , 同寝的人都睡了 , 我就搬个凳子去走廊看书 , 背法条 。
刚开始背不进去 , 我就小声地念 , 念着念着 , 天就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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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 当厚厚的民法书背到四分之三的时候 , 我每天晚上可以睡上三个小时左右了 。
好像能睡着一些后 , 我的精力和活力也就复活了一些 。
我开始每天跑步 , 不给自己设跑多少圈 , 只是跑到一点力气没有 , 瘫坐在地上为止 。
大概两个多月后 , 记得有天早晨 , 室友们起来集体声讨我 , 说我昨晚呼噜打的震天响 , 吵得她们都睡不着 。
我当时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
她们只知道我自律刻苦不走寻常路 , 但她们不知道一觉到天明对于我来说 , 是天大的喜讯 。
再后来 , 我开始在当时火极一时的某论坛上发帖子 , 把我从小到大的经历毫无保留地敲在上面 。
我不知道其中哪段为我的抑郁症埋下了隐线 , 但不管是哪一段 , 我都要说出来 , 然后放下 。
论坛就是我的心理咨询师 。
随着读者的增加 , 有好事者开始通过珠丝马迹在现实世界里寻找我 , 这让我很反感 。
于是 , 我开始养成写日记的习惯 , 把自己想说的话与事 , 都写在日记里 。
然后 , 每年的最后一天 , 我会把那本日记烧掉 , 用这样的仪式清除自己的情绪垃圾 。
这招 , 真的很管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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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 , 我用将近两年的时间慢慢治愈了自己 。
当时的感觉特别嗨 , 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狼人 , 这辈子 , 好像再没什么能够打败我了 。
大四时 , 我开始在律所实习 。
毫不夸张地说 , 当时律所一共五个来自我们学校的实习生 , 我是其中最努力 , 也最优秀的 。
但最终 , 我还是亲手砸了自己的饭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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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毕业 , 律所只有一个签约名额 。
有一天 , 带我的师傅 , 也是律所合伙人在加完班后送我回学校 。
路上 , 他把车停下来 , 将手放到我大腿上 , “语重心长”地说:“小李 , 马上要毕业了 , 咱们找个地方谈一下你下一步跟律所签约的事吧 。 ”
“把你的脏手拿开!”我至今都记得 , 自己当时在一秒钟内原地爆炸的状态 。
他也吓了一跳 , 但马上故作镇静:“你这小姑娘脾气也太火爆了 , 长辈对你的关心都看不出来 , 这个样子以后怎么混社会 。 ”
“怎么混跟你无关 , 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吧 , 人渣!”说完 , 我半分钟也没犹豫地下了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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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 我去律所收拾东西 。
跟大家告别时 , 我当着众人的面 , 给另外几个带我的师傅鞠了躬 。
然后 , 我用全律所都能听见的声音 , 曝光了昨天遭遇的咸猪手 。
我的那个所谓师傅 , 衣冠楚楚地站在那里 , 那张脸已经变成了酱猪肝 。
我借机对其他四位同学提出了忠告:“希望你们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职位 , 但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 ”
至此 , 我丢了那份心心念念、志在必得的职位 。
同时也在小范围内留下了“不好惹”的名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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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声 , 喜忧参半 。
喜的是 , 在我之后的职业生涯里 , 再也没遭遇过类似的骚扰 。
事实证明 , 做坏事的人永远比做好事的人心虚 。